原來這個男人叫許海啊……慕玉白望著那個直挺挺躺在雪地裡一動不動的男人,看著他身邊被殷紅鮮血融化的雪,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。
這些英雄好漢們的心思她總是琢磨不透,董靜徐連橋即使跨越了時空,依舊會為祖國的命令二獻上生命,許海在任務失敗後,會以命相抵,只為還當年英王當年一個人情。
她不行,真的不行。剛在在山洞中,她說得句句屬實,若是滕王棄了她,她就去英王手下,效忠誰不是效忠?只要大盛海清河晏,自己有好日子過便行了,及時止損才是王道,哪有那麼多的風骨,那麼多的忠肝義膽。
她不懂,為了一群視他們性命如螻蟻的人,送了自己的性命,與心愛的人,與家人從此永遠兩隔,值得嗎?
老二最先衝到許海的屍身邊,高大的漢子放聲慟哭著,全然不管什麼男兒有淚不輕彈。老三和老四被羽林衛圍著,留在原地沒有動,卻一起朝著老大屍首的方向跪了下去。
“慕容守備,接下來……”正當場面頗為傷感時,一個名羽林衛不合時宜的稟了一句。
“我和其他三個綁匪留下,叫你們的人裝作沒找到的人樣子離開山,回去讓殿下答應英王的要求。”慕玉白將目光轉到慕容峰身上,面無表情的下令。
“姐姐!”慕容峰抱著慕玉白冰冷的身體,面色大驚,跪地痛哭的幾人亦一朝她看來。
“你們放心,答應了英王的要求,他勢必會把我接回京城,但一定不會放了我。”慕玉白又把目光投回躺在冰冷雪地裡一動不動的許海身上:“他必定會繼續挾制我,提出其他要求,讓滕王都一一答應。”
“姐姐你在說什麼!”寒冷的天氣也無法讓慕容峰冷靜,他心中的怒火無法遏制,好不容易找到她,他怎麼能忍心眼睜睜看著慕玉白繼續待在虎口之中。
“我在說人話。”慕玉白斜眼瞧著他,目光涼如雪:“在英王提出第二個條件後的三日,你來英王府上將我接走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剛才提問的羽林衛也有點不解,若是慕玉白被接去英王府,哪裡勢必會被重兵看守起到,如何出來都是個問題。
“可是什麼可是,有這幾位英雄做內應,我還怕到時候出不來?”慕玉白的目光迎上那個羽林衛,又轉投向老三:“老三英雄,你應該明白我說的意思吧。”
“大哥因你而死,你還想我們幫你!”老二跳起身,舉著大刀就想慕玉白這裡衝,卻被臨近的羽林衛擋住。
“你們大哥是為你們的忠義而死,與我有何干,況且,若是他不肯降,早晚依舊是個死,早死晚死又有什麼關係。”女人沙啞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,目光冷漠就這麼看著老二赤紅的眼,繼續道:“你們也是,要麼現在聽我的話,任我安排,待這事完結之後,我自會替你們,還有你大哥的遺孀,叫喜娘,對吧,尋個活路。要麼……就和你們大哥死在一起吧,也方便在場的羽林衛收屍。”
雪很冷,風很刺骨,卻都不及慕玉白這一番話來得寒徹心扉。
不止又塞北三鷹,就連羽林衛們都沒想到這女人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。
“但姑娘這樣做,殿下那邊,豈不是會陷入被動。”又有人提出質疑,卻被慕玉白一句輕飄飄的話堵了回去:“不要太小瞧你們的滕王殿下還有前老大,只要你們乖乖把話帶到,他們自然會明白接下來要怎麼做。”
“不行!我不許你一個人留在這裡!”慕容峰捏著慕玉白的肩膀,居高臨下的看著他:“我不會再留你一個人冒險。”
“小峰,又過了兩年,你怎麼還沒想明白呢?”慕玉白抬起手,用冰涼的手指撫上已初現少年日益剛毅的臉頰:“你有你的路,你要怎麼走,我不攔著。我有我的路,我要怎麼走,你也幫不了。”說完,她勾住慕容峰的脖頸,將他的臉拉進,在那雙抿成一條線的薄唇上,在眾目睽睽之下輕輕落下一個吻,待她鬆開昔日的少年,慕玉白冷若冰霜的眸子終於有所融化,她柔聲對慕容峰道:“乖,回去吧。”
“殿下,探子來報,上山的那夥人已經下來了。”一個略帶些尖利的聲音從屋外傳來,正和一眾謀士坐在屋內的英王楚星輝騰地坐直身體:“可被他們找到什麼?”
“未看到慕玉白的聲音,探子說,瞧他們下來時頗為喪氣,尤其是走在前面的慕容峰,臉色最為難看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楚星輝一通拍掌:“我道老四有多厲害,現在城裡城外都讓他折騰了個邊,什麼也沒找到,我看他這次從是不從。”
“殿下,萬一滕王棄了那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