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贏了仗,但同樣遭受到聲音攻擊的大盛諸人睡得也不是太好,唯一慶幸的是,他們白天可以睡一會,慕玉白又讓他們在帳篷連上加了一層棉被,阻隔音浪。
再加之北疆軍們,都帶著瞧好戲的模樣瞧著戎狄大軍,精神頭非常足。
回了軍營內,清點完人數物資,許安就帶著人下去休息了。
“接下來呢?”老年人本身覺就淺,即使龍勇不說,慕玉白也能從他滿眼的紅血絲和快要吊到肩膀上的菸袋判斷出,這老頭這幾天估計也沒怎麼睡。
“把今天早上休息過的將士們著急起來,我們給對方一場奇襲。”慕玉白打著哈欠,抽著煙。
她也很困,若是沒有菸草吊著,恐怕她早已睡死在了戰場上。
“現在就去?”龍勇激動道?
“對,但是不是你去,叫二營的人來。”二營是大盛的輕騎營,慕玉白隨便指了一個人:“把二營的七萬人都召集起來,從現在開始,大家分開休息,我們要打一場不停歇的流水戰。”
“流水戰?”龍勇有些不明其深意:“只派幾萬人去,萬一……”
“當年他們送我們一個疲勞戰,弄得我們苦不堪言,如今我便再還他一個,我倒要看看,是每天跑斷腿比較累,還是一天到晚睡不了一個好覺比較累。”
事實證明,顯然是睡不了覺更累一點。
又是一個三天過去,白天會有輕騎突襲,並且堅持打了就跑,晚上則會有步兵偷襲,將戎狄軍營鬧個雞犬不寧便走。
徐連橋想要破慕玉白的局,卻始終沒找到突破口,當第四天,他站在瞭望臺上,觀察排成了sb型的回撤騎兵隊伍時,男人忍不住笑出聲。
“小白啊小白……”徐連橋搖搖頭,心中明白,在不知不覺間,這個曾經整日瘋癲癲的丫頭,已經成長為一個需要他仰視的巨人了。
“廢物,一群廢物!”戎狄主帳內,被慕玉白耍得團團轉的高勳正在大發雷霆:“連一個女人都對付不了,我要你們有何用!”
“可汗息怒。”徐連橋撩開帳簾,堪堪躲過一個正朝他腦袋呼嘯而來的酒樽:“慕玉白越是用這種手段,越是說明,她不敢與我們硬拼。”
“什麼意思?”連日沒有睡好,高勳的肝火也很旺,沒了往日對待徐連橋的和顏悅色。
“據探子回報,大盛的北疆軍,可能不足六十萬人。”徐連橋沒說自己親自去了一趟大盛探查的事,接著道:“按照慕玉白的行兵路數,她每次出手,都會算準人數,爭取每次出兵的利益最大化。若是人手很足,不應該每次都是小股軍隊前來滋擾,而是至少會派十萬以上的人大盛兵前來。”
“徐軍師的意思是?”
“我們不能再被慕玉白牽著鼻子走了,我們要主動出擊。”
若是慕玉白再此,一定會為徐連橋的機智點贊。連上被楚星輝帶走的人,還有這兩年陸續從北疆調往嶺南和東海道計程車兵,如今的北疆大營,總人數堪堪不過五十萬。
這其中,又被慕容峰帶走了三萬的精銳,北疆守備軍又少了不少,根本沒法和接近百萬的戎狄大軍硬碰硬。
“好!”高勳一拍桌子:“拔寨,召集所有士兵,今夜我們就殺過去,將大盛人殺個片甲不留!”
“慕……慕軍師……這裡危險,我們還是下去吧。”小士兵張雲畏縮的站在慕玉白身後,臉上寫滿了為難。
“有你保護我,我怕什麼?”慕玉白又站上那日遇襲的瞭望臺,她已經愛上了站在哨塔上遠眺的感覺,目光順著腳下一路延展,越過綿延起伏的,逐漸呈現出欣欣向榮之色的大草原,看著夕陽的餘輝將草原鍍上一層金邊,她的心境,不由得開闊去多。
“我……”張雲很想說,那天他就是瞎貓碰到死耗子,可因那事,他從一個小兵蛋子,一躍成為百夫長,該說的話到了嘴邊,卻又怎麼也都說不出來了。
“我問你,段將軍已經走了多久了?”慕玉白話鋒一轉,忽的問道。
“十六天了。”張雲掰著手指算了算:“今天過完,就十七天了。”
“一晃十七天都過去了啊。”慕玉白的語氣頗為感慨:“為他們拖了這麼長的時間,我也是經歷了呢。”
“慕軍師這話是……”
“你能看出五里外有什麼異動嗎?”慕玉白指了指戎狄人駐紮的方位,反問張雲。
年輕的小士兵伸長脖子,仔細瞅著,搖搖頭:“什麼也看不出來。”
“那你在回頭看一眼我們軍營,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