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來及深入和慕雨探討和諧家園的重要性,楚星顧那邊就送來了關於戰事的奏章。
看不出是誰寫得奏章,可就論字的美觀度而言,慕玉白覺得還是公孫泱的字好看些,想到公孫泱,慕玉白才發現,來京幾個月,她還沒給對方寫過一份信。
走之前說好了要勤寫信的,這發生了一連串事情之後,她成功的將這位昔日好友給拋在了腦後。
先將奏章放到一邊,一邊拿出紙筆,先給公孫泱寫了一封,洋洋灑灑說了些自己在京中的經歷。與再給孫氏寫信時,報喜不報憂不同,她將這幾月發生的事情,不分鉅細,全都告知了男人。給公孫泱寫完信,又給餘秋雨寫了一封,這封信裡,只提了一句自己現在在京中一切安好,接著便詳細問了店裡的情況,同時向他透露了一點關於南方旱災的情況,希望他能早作安排,最好能在米價上漲過於誇張之前,不找痕跡的在家中多屯點糧,同時還不忘拜託他沒事去柏府看看孫氏,希望能幫著她照拂一二。
寫完這些信,慕玉白看看錶,已經是十點多。
知道滕王府那邊可能還在等著自己的回執,慕玉白讓慕雨又加了兩根蠟燭,開始仔細閱覽起明日要交給皇帝的奏章。
寫奏章的人雖然字不怎麼樣,條例邏輯倒是十分清晰,行文又粗淺,不僅帶出了關鍵之處,還讓不通兵法之人可以輕鬆讀懂。
將奏章從頭到尾細細讀了兩遍,又在細節之處添了一些東西,再讀一遍,確認沒有什麼遺漏,慕玉白便讓一直候在外面的王府守衛將奏章帶了回去。
那守衛剛走,祁峰和董靜也緊接著出了門。
他倆一人跟著守衛,一人去李府,畢竟李立山的事情還沒完,每夜的比試還要繼續。
“明天熬點清火的湯吧。”兩人走後,慕玉白伸了個長長的懶腰,時間又過去一個小時,現在已經是深夜十一點了。她看著正在收拾書桌的慕雨道:“天越來越燥熱,這半個月我們又一直熬夜,熬一天清火的湯都喝一喝,免得上火。”
“今天本來打算熬點綠豆粥的,可沒想到姐姐一大早就被國公爺叫走,沒喝上。”慕雨手腳麻利,很快就把書桌收拾整齊:“我還給姐姐準備了清肺的湯,姐姐最近煙抽的是越來越多了呢。”
“沒有吧。”一邊否認,慕玉白一邊給自己點上煙,抽了兩口,發現慕雨正一臉無奈的朝自己笑,也跟著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:“這不剛寫完東西麼,抽點菸,休息休息。”
“唉,對了,你是怎麼知道北疆的事情的?”有些理虧的慕玉白自動岔開話題,問道。
“晚上去買酒的時候,在酒肆裡聽到的,這事兒已被戎狄人在京中傳開了,姐姐沒出門,自然沒機會知道。”
“這個高勳,真不是省油的燈。”一想到那個男人,慕玉白就有些頭疼:“對了,小雨,你給他下得是什麼毒啊。”
提到這個,女孩的眼睛又彎成一輪新月,捂著嘴笑著回答:“不是什麼厲害的毒,不過是些暫時讓人氣血不通的藥,不需要解藥,一個月之後毒性會自動解除,高勳及時找大夫看,也看出體內氣血瘀滯。”
“啊?”慕玉白反應了一下,也跟著笑起來:“你倒是會詐,我當時還以為是什麼不按時吃解藥,就會讓人經脈盡斷而死的厲害毒藥呢。”
“倒是有,但那些我沒法帶出國公府,只能偷著帶些簡單的,沒想到在這時派上了用場。”慕雨吐了吐舌頭,模樣俏皮可愛,像一個剛惡作劇了老師,正好被發現的花季少女。
但前提是,她們討論的內容不是這麼恐怖。
“雖然我不特別瞭解高勳,但這件事,我估計他不會善罷甘休,接下來幾天你別單獨出門了,出去就讓靜靜或是小峰陪著你,我怕高勳會乘機對你下手。”說到這個,慕玉白又皺起眉頭:“小雨,以後別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。我這裡不是國公府,姐姐這棵大樹沒法替你阻擋太大的風浪,你事事要以自己的安全為主,知不知道?”
“姐姐放心,慕雨有分寸。”少女點點頭,算是應下:“若戰事真起,接下來高勳勢必會被聖上嚴加看管起來,抽不出手對付我們的。”
“這次也是高勳活該,誰叫他整天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,誰也不放在眼裡,瞧瞧,這不就栽在他眼中的小鳥兒手裡了?”說著,慕玉白學著紈絝的樣子伸手去勾慕雨的下巴:“我妹妹可不是小鳥,是能夠涅槃的鳳凰。”
“姐姐又亂說話,該治你大不敬之罪。”慕雨由著她鬧,尖細的小下巴還在慕玉白的手指上磨了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