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恐怕不妥吧……淑貴妃雖然已被關在宮中,但好歹是……”裴鴻義用探尋的目光投向自己的表哥和舅舅。
這兩人一個喝茶一個搖扇,誰也沒表態,於是他乾脆也閉了嘴。
慕玉白瞅著這兩張相差無幾的臉,心裡窩了一股無名火,不說話不就是等著自己挖坑麼,md要是皇帝問起來,是誰出了這麼個損招,倒黴的肯定是她。
可現在坑已經挖好了,她是不跳也不行了。
窩了一肚子火,慕玉白的態度就沒開始顯得那麼恭敬了,她大咧咧坐在椅子內,也不客氣,拿起桌子上擺的點心就開吃,邊吃邊對裴鴻義道:“既然被關在宮中,外面的人怎麼知道她在不在?齊太傅那邊更好辦。當今聖上雄才大略,勵精圖治,堪稱帝王表率,他外孫就因為自己貪汙*被查,讓自己爹教訓了一頓就起兵造反,太傅他老人家作為儒家大拿天下表率,不自己主動站出來,怎麼說得過去。若是他老人家不願意主動站出去,那我們更可以直接把人扔出去是不是,人嘛,總不能老是吃著碗裡的,想著鍋裡的對不對。”
一說到正經事,慕玉白就會不由自主提高語速,聲調也會帶著一絲油滑,她挑著眼角,勾著嘴唇,天生的自信感從內而外溢位,勾得人不忍移開眼睛。
“慕姑娘說得甚是有禮。”段國公點點頭,目光一轉,望向自己兒子:“瀚軒,你便帶著慕姑娘進宮一趟吧。”
“等等……我為什麼還要進宮?”上次進宮的記憶慕玉白記憶猶新,說不遭罪是假,又是站又是跪,弄得她身心俱疲。
段國公瞧著她但笑不語,段昂則起身對站在門口的櫛風吩咐了句:“伺候姑娘更衣。”
行吧~慕玉白氣鼓鼓的盯著兩人,看來她是抗議無效了。
櫛風帶慕玉白去收拾儀容儀表,幾個男人繼續在書房內商量,等慕玉白出來的時候,慕玉白髮現許久不見的楚星顧也出現在了段國公的書房。
見到慕玉白的第一眼,幾個男人登時都眼前一亮。
衣服的樣式是按照時下謀士們最愛穿的樣式定製的長衫,內裡是大紅色的錦緞,外面加了一層大紅色的紗,一支祥雲紋黑玉釵將長髮簡單挽起,還有嘴唇上一點硃砂,將慕玉白襯得膚若凝雪,格外動人。
“慕姑娘適合紅色。”楚星顧點點頭,沒有那晚一身黑時的尖銳,也褪去平時一身白時的懶散,此時的慕玉白整個人都鮮活起來,也更像個揮斥方遒的軍師。
我白,穿什麼都好看。慕玉白在心中受下楚星顧這一句誇,嘴上卻還是謙虛了一番。
等好了慕玉白,幾人遍直接出發。
沒有乘坐馬車慢慢晃過去,段國公讓家丁牽來幾匹馬,幾人直接策馬奔向皇宮。到了皇宮,在韓不錯的帶領下,幾人又一路快步走到皇帝的書房,當他們到的時候,首先看到的是跪了一地的大臣。
握草,我應該不會撞槍口上吧。楚月華的脾氣慕玉白見識過,咳嗽都不能阻止他罵人,雖然不能說是暴君,但脾氣卻著實不小。
先由楚星顧說明來意,慕玉白在段昂的眼神示意下,又將早上在書房內說的計謀再複述了一遍。不過這一次她措辭更仔細了些,避開了老子兒子之類的詞,還更詳細的說了說當日京城兵力的排布。
不知怎麼的,慕玉白感覺她說完後,書房內的溫度似乎又下降了幾度。
“你對朕的那個兒子瞭解多少?”半響,一直默默聽慕玉白說話的皇帝突然開口。慕玉白剛偷瞄了一眼,楚月華的臉色似乎更差了一些,咳嗽也更厲害了。
“稟聖上,並不瞭解。”慕玉白壯著膽子,沒敢實話實話。
“不瞭解敢出這樣的主意!”要不是她是個女人,慕玉白聽對方說話的語氣,大有要拿筆筒扔他的架勢。
“但身為皇子,可謂一人之下,萬人之上,居然還會允許手下貪汙軍餉,這樣的人必然貪財。”為了不讓自己還沒出師就被下大獄,慕玉白只好繼續壯著膽子道:“雖不瞭解榮王殿下,但民女卻知榮王殿下的外祖是當世大儒齊太傅,殿下從小由太傅親自教養,儒家以孝為先,所以民女猜測,榮王殿下在見到自己母后和太傅之後,必然不敢輕舉妄動。”
“他都敢反自己老子,他娘他外祖又在他心中,又算什麼!”一提到這個,楚月華更是暴怒,幾乎是用吼得說了這麼一句話,皇帝開始劇烈的咳嗽。
等皇帝的咳嗽聲暫緩,慕玉白這才敢硬著頭皮繼續道:“民女拙見,若真算起來,聖上與殿下稱為君臣更合適。”
女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