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柳秀才家中出來,已經快接近中午。柳秀才想留兩人在家中吃飯,被慕玉白婉拒。
相互客套著,柳秀才目送兩人離開,陪他一起送客人的柳小姐卻眼睛一紅,有些責怪的對她爹道:“爹,你為什麼要請他們進來,要不是那個人,李大哥也不會……”話沒說完,女孩子的眼圈更紅了。
“你懂什麼,那個慕玉白是段國公面前的紅人,是多少人想請都沒請動的,現在她主動來我們家問你這門親事,我能把人趕出去?”柳秀才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兒,又朝兩人消失的方向看去:“要是能借著這個人的身份,和國公府搭上線,你爹的苦日子,可算熬到頭了。”
那邊柳家父女在討論祁峰和慕玉白,這邊兩人也在討論他們。
“那個小丫頭聽好的,懂事,守規矩。”
“你又瞧上人家小姑娘了?”祁峰有些氣悶,她這個姐姐真奇怪,圍在她身邊的男人這麼多,她沒有表示對誰感興趣,對小丫頭卻興趣很足。
他的這個姐姐是不是有什麼自己沒發現的特殊癖好?
“說什麼呢,人小姑娘辦事利索,又懂規矩,我可不得誇誇。”慕玉白撇撇嘴:“那個柳秀才也太急切了點吧,哪有當著外男的面,就把自己閨女叫出來的,還真是不愁自己姑娘找不到好人家是不是,他不願意退婚,多半是覺得李立山雖然腿瘸了,李家的勢力還在,還想把自己的女兒嫁進去,好給自己撈點好處。”
“好久沒聽你這麼損一個人了,看來姐姐真是很不喜柳秀才啊。”祁峰有點意外。
“我只是討厭把自己女兒的幸福,當做升官發財籌碼的人。”慕玉白回答的嚴肅:“我以前也遇到過,那種所謂的政治聯姻,家長全不管孩子的想法,為了自己的利益,硬是要將兩對年輕人湊一起。最慘的是一個世家公子,明明喜歡男人,卻不得不跟一個小姐結婚。那個男孩子是個零,對著女人真是想硬都硬不起來,下藥都沒用,結果為了兩家利益,還不能離婚,兩個年輕人到最後真是相看兩厭。”
“喜歡男人?”祁峰挑挑眉:“是個零又是什麼意思?”
“同?性?戀在姐姐那個時代已經很正常了,所以沒什麼大不了的,你遇著了也不要歧視,這些東西都是自然的選擇,沒什麼好奇怪的。至於零……怎麼跟你解釋呢……”慕玉白全然不覺得自己跟祁峰說這些事情有多奇怪,她從不吝嗇對祁峰進行啟蒙教育,畢竟孩子大了,小鳥長勢也很可喜,這些東西以後總會知道的:“零號就是雌伏的那個,這麼說你明白嗎?”
瞧著慕玉白一本正經的教自己這些東西,祁峰眼神暗了暗,居然在大街上堂而皇之的說這種話,這個女人到底知不知羞。
“知道了。”祁峰不自然的點點頭,腦海中不知怎麼閃過前幾天把慕玉白壓在身下的畫面,還有那一張被他狠狠蹂躪過的唇。
“對了小峰,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來著。”當兩人轉進一個小巷,慕玉白擠眉弄眼的湊到祁峰身邊,小聲問:“你有沒有……那個……”
“姐姐想問什麼?”敲慕玉白那樣,祁峰就覺得肯定沒什麼好事。
“哎呀……你也不小了,有些人帶你去醉花巷長長見識什麼的?”慕玉白問得婉轉,一雙好看的眼睛卻抑制不住的透著八卦的光芒。
果然!祁峰感覺後槽牙都要被自己咬碎了,偏偏拿這個女人沒辦法,沉默半響,這才緩緩開口,道:“我所有的見識,都是在姐姐身上長的。”
慕玉白自然明白過來少年話中的意思,她想狠狠抽自己兩個嘴巴,叫你嘴欠,好了吧,問題丟回到自己身上了。
隨便找了個話題,揭開這一壺,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,很快就回到了家。
他們回來的時候慕雨和董靜還沒回,一早上沒抽菸的慕玉白煙癮發作,坐在院子裡抽菸,祁峰則在她身邊看書。
看到不明白的地方,時不時和慕玉白探討一番。祁峰這才發現,自己的姐姐看著說話不怎麼著調,一肚子的學識卻是實打實的。天文地理,人文風俗,她都可以結合兵法軍事和祁峰談一談,比羽林衛中那幾位專門教導他們兵法的老師好到不知哪裡去。
祁峰有些恍惚,這五年,他為了能有朝日一日與慕玉白並肩而立,拼命練功。可真到兩人再站一塊的時候,他才發現,姐姐依舊站在一個高高的地方,還是那麼耀眼,勾著他的目光無法移開。
兩人正談著,聽見院門被推開的聲音,便收了聲,一齊朝門口望去。
“這麼多東西,怎麼不喊小峰去接你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