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的行禮儀式和慕玉白想到出入不大。
新人們拜過天地父母賓客,便被送入了洞房。來賓們則被丫鬟小廝引著,去了後院。
雖說是段府請的門客,但慕玉白好歹也是女客,她由一個看起來同沐雨關係不錯的丫頭引著去了後院。
偌大的國公府後院被分為了兩塊,一塊是戲班子咿咿呀呀唱戲,一塊是一群婦女坐在一起聊八卦打機鋒。
站在選擇的十字路口上,慕玉白很迷茫,兩邊她都不想選啊怎麼破。
“不然幽蘭帶姑娘去梨白院吧,那裡一直給姑娘收拾著呢。”國公府的丫鬟,不論品級大小,看眼神都是基本功。看出了慕玉白的踟躕,自稱幽蘭的丫鬟提議道:“晚宴開始前,我去告知姑娘。”
“好啊。”一聽有第三個選項,慕玉白想都沒想直接答應。
沿著迴廊七拐八拐終於走到了梨白院,慕玉白中午喝了點酒,此時酒意上來,燻得她上下眼皮直打架,一個哈欠連著一個哈欠的打。
到了梨白院,送走幽蘭,慕玉白倒在床上,瞬間進入睡眠模式。
因為喝酒的緣故,她一開始還有點熱,睡到後來,酒意消了,她又覺得有些冷。迷迷糊糊想去拽被子,可怎麼拽也拽不到。忽然,一隻溫暖的手撫上她的臉頰,身上也被覆上一層薄被,接著,慕玉白覺得自己身邊一沉,似是有什麼人挨著她躺下了。
慕玉白沒有睜開眼,薄被和那隻乾燥溫暖的大手讓她極舒服,她不想睜眼看清身邊到底睡得是什麼人,只想好好享受這一刻。
其他的,管他呢,等睡醒了再說吧。
這一覺慕玉白睡得很沉,明明昨天剛從上一次昏迷中清醒過來,明明她早上睡到了自然醒,可她就是覺得自己很困很困。
當思路漸漸迴轉,慕玉白懶懶的伸了個懶腰,發出舒服的呻·吟,一個聲音忽然在她耳邊響起:“小白不要發出這樣的聲音,聽得我都硬了。”
“臥槽,你怎麼在這。”忽然反應過來自己身邊還躺著個人,慕玉白猛地坐起來,抱著被子,一臉驚悚的瞪著側臥在她身邊,用一隻手撐著腦袋,另一隻手搭在她身上還沒收回去的祁峰。
“我是羽林衛的千總,自然要隨著段總兵一同去迎親的。”祁峰笑了笑,也坐起來,抬手替慕玉白理了理頭髮,而後換上一副委屈的神情道:“剛才在喜堂,小白一直盯著段總兵看,連個眼角都沒給我,讓我好傷心啊。”
少年一邊傷心著,一邊用腦袋往慕玉白懷裡拱。
這個幾乎沒跟她撒過嬌的少年忽然這麼動作,驚得慕玉白有些腦回路接觸不良,過了得有十幾秒才反應過來,一把推開祁峰:“我都沒看見你。”
“那是因為小白眼裡只有段總兵。”
“那必須的啊,新郎官這麼帥,我不看他看誰。”想到那火紅的身影,慕玉白突然有點想嘆氣,她跟段昂這一段,算是正式過去了吧。
“不行。”祁峰伸手捏住慕玉白的下巴,把她的臉拉到自己面前:“只能看我。”
“姑娘,時間差不多了,該去晚宴了。”沐雨的聲音適時響起,打破屋內的尷尬。慕玉白逃出祁峰的手指,飛快的穿鞋下床。
“小白以後都穿紅色好不好。”祁峰轉了個身,依舊保持手撐腦袋的側躺姿勢,一頭墨髮散落,加上那張絕不遜色段昂的帥臉,模樣頗為撩人:“真好看。”
好看你大爺,在心中罵了一句,慕玉白趕緊趿拉著鞋去開門。
因為床上還躺著個大老爺們,慕玉白沒有呼啦一下把門全部開啟,她先開了一條門縫,確定屋外面只有沐雨一個人,這才敢開大門縫,將人放進來。
做完全套動作,慕玉白忽然瞥見沐雨憋著笑的臉。
她終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,她睡覺了但是沐雨沒睡啊,祁峰這麼大個人能躺在她床上沐雨不可能不知道,說不定人還是沐雨親自給放進來的。
所以自己剛才小心翼翼個什麼勁!慕玉白很想摔門,最後還是硬生生忍住了。
沐雨進屋後,祁峰已經收拾整齊,從床上下來。他衝沐雨微微點了點頭,又對著慕玉白春光燦爛的笑了笑,丟下一句晚上等我一起回家,便自顧自離開房間。
沒把小孩子的話放在心裡,慕玉白讓沐雨幫自己整了整頭髮,也準備離開。
出了屋子,慕玉白瞥見院子裡站著一個做婦人打扮,正低頭不知道在琢磨什麼的女人,她身形讓慕玉白看著眼熟,可一時間又想不起自己從什麼地方見過這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