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峰的院子離羽林衛的護衛司很近,是他剛來京城時用慕玉白給他的零用錢買的,花了七八十兩。
從給孩子零花錢這一點,慕玉白就能看出自己果然不是當家的料,短短几個月的時間,給孩子的錢都夠他買套房子了,要以後自己真當了某人的當家主母,那家還指不定被她怎麼敗光呢。
到了地方,由祁峰領著,慕玉白先將房子裡裡外外逛了一遍。
屋子沒有祁峰說得那麼小,除了主臥和客房外,還空了一間小小的雜貨間,收拾出來,住一個小姑娘倒是沒什麼問題。
看完了房子,慕玉白又查了查祁峰的生活用品。
不得不說,祁峰的生活真的很簡單。衣櫃只有幾件羽林衛的官服和常服,連件日常的衣服也沒有。其他東西亦是,一雙碗筷,一對茶壺,連被子也僅有兩床,一薄一厚,分別夏天和冬天蓋。
主臥尚且如此,更別說客房了,空蕩蕩的,推門進去,還能看到一層灰。
草草看了一圈,慕玉白鼻頭有點酸,這哪兒是個家啊,這地方,對於祁峰來說,不過就是個睡覺的地方罷。
“你還有多少錢啊。”慕玉白逛完一圈,頗為頭疼的扶額問祁峰:“我們要住進來,要買不少東西。”
早知道會是這種情況,她離開揚水城的時候,怎麼的都得帶上幾張銀票啊。
“還有三十幾兩。”祁峰一點不藏私,從懷裡掏出一把銀子,直接遞到慕玉白麵前。
“才這麼點啊……”慕玉白接過銀子有點惆悵:“看來你姐姐我得想辦法出去賺個錢什麼的了……”
“門客是有月銀的。”見姐弟二人同時對著一堆散碎銀子發愣,沐雨輕笑道:“三爺沒跟姑娘提嗎?”
“什麼!”慕玉白的眉毛忽的豎了起來,真真是萬惡的資本家,nnd,不從姓段的身上榨掉一層皮,還真當她是免費勞動力了嗎?
“那一般門客一個月能拿多少錢啊?”慕玉白眨巴眨巴眼,在心中打著算盤,日常開銷加上買菸喝酒的錢,怎麼的也得十幾兩了吧,再加上她都二十六了,是時候要琢磨一下古代的護膚方法了,估計護膚的錢,又是一筆不小的開銷,於是湊到沐雨面前,試探著問:“你說我一個月問段昂要個二十兩,他會不會給我。”
丫鬟被對方這賊眉鼠眼的樣子弄得一愣,隨機垂目低聲笑起來:“豈止二十兩,在沐雨看來,姑娘千金亦值。”
“矮油~寶貝兒你小嘴兒太甜了。”沐雨一句話哄得慕玉白心花怒放,一把摟住高挑的女孩,在她頸窩處蹭了蹭:“就衝你這話,中午我必須請你吃頓好的。”
“姐姐你有錢嗎?”祁峰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陰沉來形容了,他一把將慕玉白從半石化的沐雨身上拽開,單手將女人死死控制在自己懷裡。
“也對……”一秒被拉回現實,靠在祁峰結實胸膛上的慕玉白忍不住撇撇嘴:“那就等我有錢了再請,先欠著。”
又在院子裡轉了幾圈,祁峰說要去羽林衛應卯,慕玉白就想著正好她可以帶著沐雨上街去買點東西:“行吧,小峰你應卯回來後,就收拾收拾屋子,把客房和那間小雜物房都先整出來,我和沐雨去買必需品。”
“我應卯很快,姐姐等我回來吧。”祁峰警惕的看了眼沐雨,對慕玉白道:“你這兩天最好不要一個人單獨出門。”
“放心放心,光天化日,天子腳下,沒人會在這個時候找我麻煩的。”慕玉白笑容有些狡黠。
能夠在一夜之間拉一個朝廷三品大員,侯爺下馬,沒有皇帝的指示,誰也辦不到。而孫候府被炒,孫午革職關押,舊案翻案這些,慕玉白相信,絕對只是開頭而已。
兵部貪汙軍餉,難道東海道就清清白白?一場拖了那麼久的仗,在拿到一批假冒偽劣軍輜後就立刻贏了,說沒有貓膩誰信。慕玉白只是好奇,皇帝接下來會怎麼做。
北疆、嶺南、東海,這三方守備軍統將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,每個人的背後都是盤根錯節的家族勢力,以及利益糾紛。
想搞孫午容易,想搞這幾位,就得看這位皇帝說話的分量,到底有多重了。
託前五年的福,慕玉白讀了不少大盛的史書。大盛建國三百年,一個國家還能這樣堅挺。沒有出現搖搖欲墜的態勢,經濟穩固,百姓安居,說實話,真挺難得了。一方面大盛是真起了個好名,一直昌盛。另一方面,這三百年中,大盛出過不少明君。
目前在位的安順帝和史書上那些皇帝比,只能用平庸無奇來形容。他在位二十五年,對外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