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在水路上晃悠了幾日,到了臨安道時慕玉白便和段昂分開,他帶著大軍繼續走運河回京,慕玉白則由一名羽林衛護送回揚水城。
離開了段昂之後,慕玉白覺得空氣清新不少,趕路都幹勁十足,原本要走七八天天的路,硬是在她的催促下,五天就走完了。即便是這樣,當她再次回到揚水城的時候,也已到了八月。
滿城飄散著淡淡的桂花香,雜糅在還未凋謝的荷花香氣中,讓慕玉白為之迷醉。
慕玉白沒直接回柏府。
她進城時快到中午,算算時間,離祁峰放學的時間也不遠,慕玉白決定去義塾接祁峰放學,權當給他一個驚喜。
可當她扒在義塾窗邊上,怎麼找也沒找到男孩子的身影時,臉上一直掛著淺笑的女人,冷著臉徑直推開義塾的大門。
門‘轟’的一聲被推開,嚇了學生們一跳,也結結實實的嚇著了正在授課的公孫泱。
“玉……”
“祁峰呢?”不等公孫泱開口,慕玉白冷著聲音道。
“祁峰已經很久沒來了,他說自己能識字就夠,不用再念書了。”一想到那小鬼在慕玉白走後,對自己說得話,公孫泱的臉也冷了下來,並不打算替這個,他曾經的得意門生遮掩什麼。
“姐姐,明下午要去小磊家玩。”
“姐姐,小磊約我休沐的時候出去抓知了。”
“姐姐,明天我下學就直接去小磊家了,不用做我的飯。”之前祁峰同慕玉白請假的場景一條條在女人腦海中迴旋。
帶著一臉殺氣的慕玉白又瞪向小胖子小磊:“祁峰跟你一起玩過嗎?”
小胖子沒見過慕玉白髮怒,在他記憶裡,祁峰的這位漂亮姐姐總是笑吟吟的,說話也很溫柔,牽著他的手又軟又溫暖,當即有些嚇傻。
慕玉白重申了一遍問題,小胖子下意識的搖搖頭,又像是想起什麼一般點點頭,舌頭打結道:“玩……玩……玩過……”
“呵呵。”看到小磊如此反應,慕玉白哪裡還猜不到這是真話假話,她冷冷一笑,什麼也沒說,轉身就朝屋外走去。
真好,這就學會騙她了,嗯?
不回家也不來學堂,還有每天回來時那一身泥。如此聯想一番,祁峰會去什麼地方,慕玉白用腳趾頭就能想出來。
公孫泱放下手中翻得有些破舊的書,追著慕玉白出門,他看見慕玉白利落的翻身上馬,瞧見那雪白的衣裙翻飛,女人在白色的承託下,難得顯露出讓人難以接近的冷漠。
接著她對身後一位身姿挺拔的青年說了一句‘走’,兩人同時揮動馬鞭,縱馬朝青武山的方向騎去。
“怎麼辦……我答應祁峰不跟他姐姐說的。”小磊哭喪著小臉湊到公孫泱身後,眼中寫滿了驚恐:“我會被祁峰打死的。”
“沒事,祁峰不會打死你的。”公孫泱溫柔的笑了笑,拍拍小磊的腦袋,在他打死你之前,他姐姐會先把他打死的。
將身下的駿馬催到了最快,沒多久,慕玉白便帶著護送她的青年武官來到了鐵匠鋪。離得老遠,坐在馬背上的慕玉白就看正提著一把斬馬刀與聶雲對打的祁峰。
“那少年的功夫好俊。”青年武官的注意力首先被少年吸引去,將他的一招一式仔細瞧了瞧後,忍不住讚賞道:“基本功不太紮實,刀武得也沒什麼章法,但每一招都很實用,反應也快,最適合上戰場殺敵。”
“呵呵。”慕玉白繼續冷冷笑著,對青年軍官的誇獎不置可否。
“咦?”接著,青年軍官又輕咦一聲:“他怎麼在這?”
“你認識聶雲?”慕玉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,軍官嘴中的他,應該指的是聶雲,忍住衝進鐵匠鋪的衝動,反問。
“認識,他先做過鐵衛教頭,去過北疆,從北疆回來後,被調到羽林衛,做過一段時間羽林衛千總,再之後不知為何辭了官,我就再沒見過他了。”幾日相處下來,這位軍官已於慕玉白相處的頗為熟稔,沒有隱瞞道:“沒想到他居然來了這裡。”
“千總?”慕玉白皺皺眉,她倒沒想過聶雲會有這樣的來頭,又問:“北疆軍中有位姓柏,叫柏守仁的老將,不知你可聽過?”
青年軍官搖搖頭:“我一直在羽林衛,對北疆的事瞭解不多,但可以回京後幫姑娘打聽打聽這個人。”
“那真是多謝了。”慕玉白對他拱拱手,見青年軍官不好意思的撓撓後腦勺:“慕姑娘莫要客氣,查一個人什麼的都是小本事,能一招克敵才是大本事,此次嶺南剿匪,要多虧慕姑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