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言不合就動手,嗯,這很慕玉白。
踢完人,慕玉白雙手環胸站在攤位前,歪腦袋看著那個獵戶,表情有些森然。她最瞧不起那些仗著自己身強體壯便欺負弱小的男人。
獵戶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,之前見慕玉白不過是個弱質女流,他完全不設防,才會被一腳踢中。
“力氣這麼大的婆娘,不怕嫁不出去嗎?”獵戶揉著自己的胸口站起來,順便露出一個陰測測的笑,他瞅著慕玉白只簡單紮了個低馬尾,而沒有梳婦人髻,笑中多帶了些猥瑣:“嘖嘖,真可憐,瞧著樣子,是都成老姑娘了,可還沒人敢娶吧。不若老子今天行行好,就把你收回家吧。”
“你……”對方用言語輕薄慕玉白,公孫泱一時有些不忿,想上前找男人理論,卻被慕玉白揚手攔下。
獵戶注意到公孫泱和他身後的豆子奶奶,恍然大悟:“哦,這是找幫手來了?讀書人就是不一樣,找幫手還找了個如花似玉的小娘子來,是想用她討好大爺,讓大爺放那老不死的一馬?”
“廢話怎麼這麼多?”慕玉白撇撇嘴,又朝獵戶走了兩步:“趕快來讓姑奶奶把你打趴下,我還等著回家吃晚飯呢。”
不能忍,獵戶覺得自己真不能再忍!當著一整條街的圍觀群眾,聽著這女人如此挑釁,獵戶覺得,自己在忍,就不是男人。
“欠收拾的娘們。”沒有一絲收斂,獵戶舉著拳頭就朝圍觀慕玉白砸了過去。
他的拳頭很大又骨肉分明,公孫泱光看著,就覺得砸到身上會疼。但慕玉白卻像沒事人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,直到拳頭已經揮到她的面前,女人這才一偏腦袋,輕鬆躲過,而後自上而下結結實實給了獵戶下巴一拳。
接下來,就是慕玉白的個人秀時間。
上時間沒跟人動手,慕玉白覺得自己的技法有些生疏。
想當初她好歹也學了十幾年的cqc,曾經也是軍屬大院裡的一朵霸王花。在處處是怪物的北疆,她施展不出,在地處南方腹地的小城她再被人用武力壓制,那太說不過去啦。
當慕玉白一腳踩在獵戶背上,兩手向後掰著獵戶的腦袋,像是隨時能把獵戶的腦袋給擰下來時,圍觀群眾不由得都倒吸了一口氣。
這位柏家少奶奶,真厲害。
“第一,姑奶奶我早嫁出去了。”像是玩球一樣左右搖晃獵戶的腦袋,慕玉白笑眯眯開口說道,她每動一下,獵戶都發出一聲慘叫,讓圍觀的人各種不忍直視。
“第二,規規矩矩做買賣,這條街隨時歡迎你,如果不規矩,我的拳頭歡迎你。”
“第三,弱雞如你,怕是還沒殺到敵人陣前就已炮灰,我奉勸你,還是快些回山裡,繼續做你的獵戶吧。”說完這三句話,慕玉白將獵戶的腦袋重重按在青石地板上,瞬間濺起不少血花。
偶有一兩滴濺到慕玉白身上,血漬在素白的裙襬間暈開,宛若一朵朵在雪地裡綻放的紅梅花。
整條朝天街一時鴉雀無聲,慕玉白覺得此處應該有掌聲才對,為何眾人看向她的目光裡,都帶著一絲畏懼?
獵戶半響都沒從地上爬起來,圍觀群眾也如同石化了一般待在原地一動不動,如此僵持了有一分多鐘後,小豆子的哭聲打破了尷尬的靜謐。
“哇……奶奶,怕,奶奶。”被餘秋雨抱在懷裡的小豆子掙扎著要自己的奶奶,老太太趕忙顫顫巍巍的去抱自己的孫子。
“殺人了?”慕玉白聽人群中有人小聲嘀咕了一句,這一句話就像導火索一樣點燃整條街,更多的議論開始蔓延。
“他沒死。”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,慕玉白趕忙又俯下身,抓著獵戶的腦袋,將他的頭提起來,露出已被她揍得鼻青臉腫,血汙一片的臉:“他不過是暈了過去。”
看到那張臉,周圍人眼中的恐懼更甚了。
“怪物,那就是個怪物。”慕玉白腦海裡忽然想起這麼一句話,這句話是從她記憶深處飄出來的,似乎是很久遠的以前,她對什麼人說過這樣的話。
這句一直被她遺忘在記憶之海的話,在此時此地從他人嘴裡聽到,並重合在一起,讓慕玉白生出一絲恍若隔世的感覺。
內心升騰起一股莫名的躁動,原本想好好解釋下原因的慕玉白雙唇緊閉待在原地,用不耐煩的目光打量四周:“真無聊。”最終,她留下這麼句話,揚長而去。
祁峰一如往常先去成衣店找慕玉白,可當他到時,發現今日的成衣店沒有以往的燈火通明。
店內只點著一盞小油燈,油燈下,餘秋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