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於經商這件事,慕玉白不是很懂。
具體說,他們家二十幾口人,就出了姑姑這麼一個商場女強人,穿prada的女魔頭,其他人不是在zf裡和人暗地裡爾虞我詐,就是在軍營中與敵人真刀真槍廝殺。
突然冒出這麼一大間店鋪讓慕玉白管理,一時間,她有些懵逼。
“你先把這家店的帳,拿給我看看吧。”慕玉白想了想,‘財務’是她最常從姑姑嘴裡聽到的詞之一,其他高頻詞還有‘市場’‘方案’‘報表’。但這些詞語背後代表什麼意思,她真的不明白好不好!
“這些都是。”餘二,不,餘秋雨迅速遞上一堆先前就擺在他手邊的東西:“帳是朱老闆親自做,庫存偶爾會讓我們盤一盤,但供貨商雖然不是很熟但我知道是哪幾家,朱老闆走得突然,他們應該還不知道這事兒,還好朱老闆剛定了一批貨,您是等下次供貨商送貨來再跟他們見面,還是讓小的們一家家去通知?”
“供貨商都是哪幾家?”慕玉白好奇的問。
“最大的是胡氏布莊,店裡的高等貨都是從那裡進的。其他都是些小貨商,定期進一點次等貨,主要賣給尋常百姓。”餘秋雨簡明扼要的回答。
“胡氏……”慕玉白重複了一邊胡氏的名號,臉上的表情有點耐人尋味,真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會和胡氏牽扯上。
儘管自己現在不過是胡氏龐大企業下的一個小小進貨商。
“你在這裡工作多長時間了?”見餘秋雨對答如流,慕玉白又問。
“回東家,三年了。”餘秋雨誠實回答。
“可會算賬?可認得字?”
“會算賬,算盤也用得了,學過《禮孝》。”餘秋雨心中透亮,一聽慕玉白這麼問自己,必然是明白對方這是要重用自己了。
在大盛,讀過《禮孝》就代表這個人不是文盲,日常的讀寫沒有問題。
“如此甚好,那日後,你便是這間鋪子的新掌櫃了,供貨商那邊還麻煩你找可靠的夥計一一去說一下,就說這間成衣店換了老闆,新老闆是個女人,叫慕玉白,如果願意繼續合作,就一切照舊,不願意,也希望對方提前打個招呼。”慕玉白潦草的反動手裡的賬本,上面的東西她是一點也看不懂,但還要裝出自己完全明白的樣子。
“那對方若是問起這鋪子朱老闆為何轉手……您看小人怎麼答更好?”餘秋雨沒有著急謝慕玉白提拔自己,而是繼續問了店裡的事情,這一點又讓慕玉白對他加分不少。
“就說是新東家喜歡,花了三千兩天價買下來的。”慕玉白勾勾嘴角,沒錯,她就是要讓供貨商感覺自己是個傻乎乎的土財主,跟自己保持合作可能會有錢可賺,這樣才不會在店鋪交接的情況下輕易出亂子。
雖然她不是很懂商場那一套,但是出來混,要唬人這一點,她還是很明白的。
記下來的幾天,慕玉白便開啟了忙碌狀態,每天送祁峰去學堂上學後,就一頭扎進成衣店中。
她可不能讓自己這三千兩打水漂,不然就虧大了。
這一大一小白日裡總看不到人,小芸一開始還落得清淨,三天後,心中卻生出一絲古怪。
“我聽說,那個人天天往市集裡跑,有幾次還跟幾個男人去了酒樓的包間。”第四天的午後,小芸洗好衣服,抱膝坐在孫氏身邊,以閒話家常的語氣向孫氏彙報慕玉白近日來的動態:“太太,你說說,一個寡婦成日拋頭露面,簡直丟盡了我柏家的人。”
“她最近盤下了一家成衣店,那些男人,是之前一直和成衣店合作的供應商,跟他們去吃飯,是為了談之後進貨的問題。”孫氏認真納著手中的鞋底,眼皮子都沒抬一下:“她每件事都幹得光明磊落,反而在背後非議家主,才會讓柏家蒙羞。”
孫氏不鹹不淡的敲打,讓小芸瞬間紅了臉,抱膝坐著的女孩子瞬間跪在地上,態度良好的認錯道:“是小芸多嘴。”
“她對你,已經非常大度了。”孫氏瞥了眼小芸,眼底的寒意刺得小姑娘忍不住打了個寒顫。
“可是我……”
“從來只有主子挑奴才的,從沒聽說過奴才挑主子的。”吳媽硬邦邦的開口,一句話,又將小芸所有的話給頂了回去:“待你好是主子們宅心仁厚,但我們也不能忘了自己的本分。”
“小芸不敢忘。”小姑娘整個身體貼在地上,那張孫氏和吳媽都看不見的笑臉上,卻寫滿了怨懟。
都怪那個女人,明明是她不受婦道整日拋頭露面,而她不過是說出了實情,就因為那個女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