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什麼套路。”柏立山想想,回答道:“戎狄人天生驍勇,又仗著人高馬壯,最愛騎兵正面衝殺。”
“在兩軍人數相同的情況下正面對抗,你們有信心能打贏嗎?”慕玉白又問。
柏立山瞥了一眼段昂,搖搖頭。
“平手?”
柏立山繼續搖頭。
“你們這麼弱嗎?”慕玉白眉毛皺得快豎起來了。相同人數下,來個平手都打不了,這話要被他家老頭聽見,這些軍官,肯定都會被拖出去槍·斃。
“戎狄騎兵強悍,實難抵擋。”柏立山有點尷尬,不過這尷尬被他濃密的鬍子擋著,外人全然無法察覺。
“藉口。”慕玉白直截了當反駁:“帶我去操場。”
“操場?”
“哎呀,就是士兵操練的地方!”慕玉白急得跺跺腳:“我要看看你們到底怎麼個弱法!”
有柏立山帶路,慕玉白跟在兩人身後,橫穿整個軍營,來到軍營後方得一塊野地。步兵、騎兵、弓箭手,有條不紊的在各自區域進行操練。
震天響得口號,整齊劃一的動作,肆意揮灑的汗水。此情此景,讓慕玉白產生了她回到現代的錯覺。
不管相隔幾千年,或者是不是同處一個世界。軍隊帶給她的感覺一點沒變。
“慕姑娘?”見慕玉白呆愣在原地許久不說話,段昂小聲呼喊,幾遍後慕玉白才回過神來。
“既然你說戎狄的套路是正面衝殺,這次又是怎麼想到用疲勞戰的呢?”為了掩飾自己走神的尷尬,慕玉白趕忙追問。
“據傳言,不久前,瀚先大帳中,多了一位軍師。”提到這位軍師,段昂難得皺起眉頭,意味深長的瞟了眼慕玉白。說起來,他收到這個訊息時,恰是慕玉白出現的時間。
是巧合,還是?
“軍師啊……”慕玉白心裡擂起小鼓,她有點膽怯。她心裡清楚,上一仗能贏是誤打誤撞,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根本不知道。
“慕姑娘覺得我軍弱嗎?”一直保持安靜的柏立山突然開口,他頗為計較慕玉白說得“我要看看你們到底怎麼個弱法!”
雖說他不過是個正五品守備,但這裡不少兵是他一手帶的。說兵弱就是說他弱,被一個女人說弱。
柏立山表示很不開心。
“弱到不弱。”慕玉白沿著操練場邊緣慢慢走著。
士兵們操練的很認真,一招一式看起來也有模有樣。弓箭手射擊很準,五十米的距離紅心命中率為90%。步兵正在練格鬥,有些招式她見都沒見過,但不妨礙感受其威力。
“但是不對。”慕玉白停下腳步,回首仰視高壯的柏立山,神色嚴肅起來:“我家鄉有個很著名的軍事家說過,知己知彼百戰百勝。你們既然知道戎狄善馬戰,為何不多訓練弓箭手?”
“既然戎狄善馬戰,我們自然要以騎兵迎之。”柏立山回道。
“這樣你們永遠打不過他們,ok?”慕玉白衝柏立山翻個白眼,用自己不擅長的事情去對抗別人擅長的事情,搞笑呢?
在心中狠狠鄙視了柏立山一頓,慕玉白找了塊乾淨點的地方席地坐下,準備好好給這兩個傢伙科普:“在我的家鄉,有兩個國家,一個叫英國,一個叫法國。這兩個國家因為捱得近,從國民到國王,又都互相看不順眼,經常打架,而且一打就是一百年。”
慕玉白隨意就坐,讓段昂吃了一驚。
他只覺得慕玉白不知道規矩,原來她連女兒家基本規範也不知道嗎?
“你們倆也坐啊,我得說好一會兒呢。”慕玉白拍了拍身邊的地,示意兩人也來坐,不然她仰著腦袋看他們好累啊~
對視一眼,段昂和柏立山一左一右,在慕玉白身側坐下。
見著兩位大人席地而坐,在一旁訓練的兵士們有些不淡定了。幾個千總用眼神交流,商量著要不要上去給幾人安排個座位,卻在行動前被柏立山一記“閒人勿擾”的眼神給擊退。
“法國人和戎狄差不多,有很多騎兵,這些騎兵中還有不少從小接受貴族教育的騎士,非常勇猛,所到之處,所向披靡。作為他們的對手,英國卻沒有和法國競爭騎士騎兵的培養,因為那太費錢了。”慕玉白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尖銳的石頭,邊說邊畫:“針對法國人的騎兵在前面衝鋒,突破防線,步兵緊隨其後,打掃戰場的戰鬥方式。英國國王另闢蹊徑,鼓勵農民練習射擊長弓。長弓大概就是我畫的這樣,戰爭時期這些會射擊的農民就全部徵召入伍,用長弓來剋制法國騎兵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