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渴,我想喝水。”靜謐的帳篷內,女聲呢喃著,語調像是撒嬌,又像受了什麼委屈:“水……”
一個小小的身影從她身邊怕起來,摸黑走到桌邊,端著水杯和茶壺走到床邊,而後將女人半扶起來,往她嘴邊送水。
一杯接著一杯,滿滿一大壺水瞬間就下去了一大半,女人這才饜足的歪進那個溫熱的瘦弱懷抱內,舒服的哼唧了幾聲,不清不楚的說著胡話:“芸芸,我不喜歡程昱了,再也不喜歡了。”
“怎麼喝這麼多。”祁峰皺起眉,用袖子擦了擦慕玉白唇邊的水漬:“程昱是誰?”
“他是壞人,我再也不喜歡他了,還有我哥,我都不喜歡了。”腦袋往祁峰懷裡使勁拱了拱:“他們都是壞人。”
“天底下沒幾個好人。”祁峰被供得很難受,朝後縮了縮身體:“你還要喝水嗎?”
慕玉白沒回他,腦袋一歪,再次沉沉睡去。
黑暗中,小男孩嘆口氣,將慕玉白放回床上躺好,又將水杯和茶壺放置在床邊,輕手輕腳翻身上床,帳篷內,很快又安靜下來。
慕玉白是被渴醒的,頂著宿醉後快要疼炸的腦袋,她翻個身想抱抱睡在自己身側的祁峰,手一摸,撲了個空,再摸,連床鋪都涼了。
帳篷外,兵士們操練的口號震天響,穿好衣服走出帳篷,慕玉白這才發現,天已經這麼亮了。
“姐姐,你醒啦。”滿頭大汗的祁峰站在不遠處,他手裡提著把明顯與自己身量不相符的斬馬刀,笑吟吟的望著慕玉白,快步跑過來:“餓不餓?”
“早練回來啦?”慕玉白微微彎下腰,替祁峰擦去額頭上的汗,露出一個略有些憔悴的笑:“我還準備去練武場奇襲,看看我不在的這段時間,你有沒有長進呢。”
“姐姐想看嗎,我現在可以耍給你看。”祁峰抬起大刀要耍,被慕玉白連忙按下:“好啦好啦~我們小峰最棒了。”說罷,慕玉白吧唧在祁峰臉上親了一口,順手再揉揉他的腦袋:“對了,我還給你準備了禮物,你來看看喜不喜歡。”
慕玉白伸手想替祁峰接過他的刀,那感覺就像接自己家孩子放學,順手幫他被書包的感覺一樣,可這孩子的書包顯然慕玉白拿著有些吃力。
臥槽,這刀得有十幾斤重了吧,怎麼感覺祁峰拿起來如此輕鬆,還能帶著它跑?難不成這孩子天賦異稟,還是個練武奇才?
“還是我來吧。”祁峰沒有錯過慕玉白在奪刀瞬間,臉上閃過的任何一絲表情,男孩心中有些得意,手腕一轉,又把刀攥回自己手裡:“還是我來拿吧。”
慕玉白帶給祁峰的禮物是一把北方遊牧民族愛用的彎刀,是她在胡氏商行裡買得,連帶著鑲滿各色寶石,和纏柄的金絲也還有男孩現在手裡拿得三分之一重。
慕玉白買它,純屬是覺得夠華麗,夠好看。
當然,也價格不菲。
慕玉白自然是沒錢買它,但胡景銘主動說這把刀可以算在段昂的帳上,於是她便欣欣然接受了。
祁峰見到彎刀時眼睛亮了亮,拿手裡把玩了一會兒又小心翼翼還給了慕玉白:“這太貴重了,我不能要。”
“小傻瓜。”看到祁峰那謹小慎微的模樣,慕玉白忍不住有些心疼,她一把將祁峰摟進懷中,將彎刀塞到手裡:“你就是要月亮,姐姐也會想法子給你弄來,一把刀算什麼。”
慕玉白這一番話說得十分甜膩,祁峰不禁紅了耳朵根,活像一隻想靠近主人,又膽怯的小奶狗,可愛的某樣惹得慕玉白忍不住又在他臉上親了一口。
剛親完,帳簾就被掀開。柏立山站在帳篷口,看見慕玉白摟著祁峰,祁峰摟著一大一小兩柄刀的奇觀,有些進退兩難。
“阿山你來得正好,我正在發禮物呢,也有你的。”見到柏立山,慕玉白雙眼放光,立刻跳了起來,從桌上拿起另一樣東西,一條吊著顆狼牙的素銀鏈子,獻寶似的遞到柏立山面前:“喜歡嗎?這是真狼牙,我挑了最大的。”
“小,小白你太客氣了。”柏立山從小到大沒收女人送的禮,過生日也不是他娘做一碗陽春麵外加一個蛋便打發了,望著慕玉白遞過來的項鍊,他有點手足無措。
“唉?你叫我什麼?”慕玉白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,眨巴眨眼眼,又問一遍。
“小白。”這是女人昨晚上哭著讓他這麼叫的,雖說叫起來有些不好意思,但還挺順口。
慕玉白興奮極了,踮起腳尖,勾住男人的脖子使勁親了一口:“這就當還禮啦。”
第二次被親,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