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教育普及制度化的福,才勉強考上個三本大學。
這科舉考試跟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也不差多少了,身為穿越而來的現代人,賈琮自己還真沒信心能在科舉上賽過這群“古人”。
況且時間緊迫,爭贏了也是難救賈家,所以賈琮直接將其放棄……
頓了一下。
賈琮開口解釋道:“孩兒在讀書一道上,委實不是成材的料子,還是不去爭那一根獨木小橋的好!萬一十數載寒窗苦讀,最後只撈得個名落孫山,豈不是要被人笑死?
再者說,咱們家是軍功勳貴,在文官圈的底子本就薄弱,辛苦混進去了也是吃不開,反倒憑白的丟份。
二老爺昔年蒙受太上皇恩典,賜了工部的六品主事職銜,可那又如何?還不是熬到去年才堪堪提了從五品的員外郎?”
邢夫人面上一滯。
她雖是榮國府長房的大太太,可往日裡也就是管管長房的諸多雜務和人情往來,府裡爺們的事情只是偶爾聽賈赦說過一嘴,但也都是語焉不詳。
如今卻是有些接不上話。
另一邊。
既然都說開了,賈琮索性就說得更清楚一些。
“文臣武將的天性相斥,二者圈子本就不同,又何必硬要融進去呢?須知咱們家的根基在軍中,貿然轉型,不啻於自毀長城。
到最後,與家裡沒什麼進益不說,還把親近咱們的那一撮惡了不少,完全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……”
雖說聽不太懂這些彎彎繞繞的,但邢夫人心裡還是能感覺出賈琮的話是對的!
畢竟現實情況擺在那裡。
邢夫人道:“話是有些道理,可戰場上刀槍無眼的,你如今年紀又還小,叫我跟老爺如何能放心的下?”
話到最後,眼中已滿是擔憂。
賈琮笑著介面道:“所以孩兒要先打熬出一副健壯身體,再跟家裡的老兵多多請教學習才行啊!”
“……”
邢夫人的神色有幾分鬆動。
賈琮趁熱打鐵道:“孩兒已是下定決心,還望母親成全才是!”
沉默一陣。
邢夫人擺擺手,“罷了罷了,琮哥兒既然打定了主意,我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,此事等晚上老爺回府之後,我會跟他講的。”
“兒子謝過母親!”
賈琮心底長舒了一口氣。
時至今日,終於算是邁出了萬里長征的第一步!
“……”
邢夫人點了點頭,拿帕子不著痕跡的拭了拭眼角,而後轉身離開。
半道。
邢夫人的聲音又傳了過來,“下回等丫鬟們去領炭火用度的時候,戴良要是再敢拿次等的灰花炭來糊弄,你就使勁大嘴巴抽他,老爺和我在後頭給你撐著……”
“兒子知道了!”
看著漸漸遠去的邢夫人,賈琮心離湧出一絲暖意。
邢夫人對賈琮還是不錯的。
在榮國府裡當了大半個月的小透明,賈琮早已經發現,相較於《紅樓夢》一書中對邢夫人的描寫,除了有些愛財和不被賈母所喜外,其餘的都不甚貼切。
什麼“稟性愚犟,只知奉承賈赦,家中大小事務俱由丈夫擺佈”、“兒女奴僕,一人不靠、一言不聽”等等,其實大部分都是頗為明智的做法。
在禮教大於天的封建時代,女子的三從四德可不只是說說而已。
邢夫人又是個沒甚孃家背景的續絃,以榮國府裡的複雜關係,要是不這麼做,才是真正的自尋絕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