聲頓時低了下來。
千百個念頭在賈琮的腦海裡迅速閃過。
一片沉默中,賈琮忽然笑了起來。
而後朝賈母等人道:“既是太上皇召見,政二叔便是想不去都不行,如此的話,咱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?”
賈赦聽明白了賈琮的意思。
點頭道:“琮哥兒說的不錯,眼下咱們家只能是以不變應萬變,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。”
賈母亦長長的出了一口。
在那苦笑道:“枉我痴長了這麼大歲數,到臨了竟還沒個十幾歲的孩子看的透徹。”
說著,便命道:“既如此,咱們繼續啟程,進宮謝恩!”
“是!”
…………
花開兩朵各表一枝。
正月裡的遼東。
漫天飛雪、冰凍數尺。
時任建州衛指揮使的努爾哈赤,看著漫天飄雪,心裡思緒萬千。
“吾承父輩遺命,如今再借漢人之力,勢將統一建州女真,而後海西女真、野人女真,都將在吾的馬刀下臣服!”
身後,十餘騎人馬肅穆無聲。
努爾哈赤將馬鞭指向遠處的一個小部落,朝旁邊道:“額亦都,我命你在雪停後,帶人將這座部落圍起來,盡力招降!”
一年輕小將大聲應道:“額亦都明白!”
“眼下我的實力還是有些弱,等兩年……再等兩年……”
努爾哈赤的聲音在風雪中漸漸消散。
…………
再說回神京城。
戴權前邊才把賈政帶往大明宮,後腳便有小太監把訊息傳到了裘世安的耳中。
真個的盞茶功夫都沒用。
養心殿裡。
承德帝聽到賈政被帶往大明宮的訊息後,非但不生氣不說,還笑盈盈的吩咐小太監將火盆挪近些,看的裘世安萬分好奇。
忍了半晌。
還是忍不住問道:“陛下,那賈政被戴權給帶到了大明宮,您就一點不生氣?”
“不就是賈政被帶到了大明宮麼。”
承德帝笑著反問裘世安,“難道此事值得我生氣?”
“可他畢竟是忠勇伯的親叔叔……”
“親叔叔又能怎樣?不過是太上皇的一場離間之計罷了。”
承德帝打斷了裘世安的話,“忠勇伯乃是朕之肱股,朕若是連這點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,還談什麼君臣相協?”
掃了一眼裘世安。
承德帝繼續道:“更何況,他若是有心投往大明宮那裡,那日直接答應太上皇的招攬豈不是正好,又何苦掃了父皇的面子?
這是太上皇的陽謀,想要在朕的心裡埋下一根刺,朕要是因此遠了忠勇伯,才是真正稱了他們的心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