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堂上眾人帶著疑問的目光中,牛繼宗緩緩開口,道:“此番召集大家過來,是想商議一下北靜王府的事情。”
“北靜王府?”
陳瑞文眉頭一挑,“他們出了什麼事情?”
“北靜王作為四王八公之首,素受太上皇喜愛,只是因為當年的事情,才與我等各家漸漸走的遠了些,這個大家都是知道的……”
聽牛繼宗開始扯遠了。
下方的裘良忍不住開口,道:“有什麼事情,牛大哥直說便是!”
“……”
牛繼宗道:“前兒北靜王府下帖子給我,意欲重聚開國一脈。”
“這話是什麼意思?”
石光珠因為才接手繕國公府不久,對一些事情尚不熟悉,聞言眉頭登時皺了起來,“咱們不就在這裡?還要重聚什麼?”
旁邊的裘良面色凝重,“他是要重聚四王八公一十二侯?”
牛繼宗點了點頭。
客廳裡的氣氛霎時靜了下來。
賈琮嗤笑一聲,道:“事情都已經過去十多年了,如今想起來要重聚開國一脈,北靜王府早幹什麼去了?”
不遠處陳瑞文的面色微微一變。
緊接著。
謝鯤亦附和著賈琮的話。
笑道:“早先的那幾年,咱們這幾家一箇中大用的都沒有,他聚集起來做什麼?難不成還能拉拔咱們幾家?”
話語中滿是譏諷。
這些年,在場的幾家都不被太上皇待見,大傢伙不得不報團取暖,那幾家沒受到波及的王侯,可是沒說過要拉老兄弟一手。
如今看著幾家復又起勢了,就想起來老兄弟了?
已經晚了!
賈琮道:“北靜王他是站太上皇的人,咱們幾家是跟著聖上混的,道已不同,哪還有再重聚的必要?”
陳瑞文面露憂色,“這樣乾脆的拒絕,豈不是等於是撕破面皮了?是不是不大好?”
“就得是乾脆直接一點。”
“沒錯,站隊一事,猶豫不決可是大忌!”
“我覺得忠勇伯所言甚是!”
“聚什麼聚,我看還是直接推了的好,也省的麻煩……”
“……”
見狀。
牛繼宗也笑道:“我自己也是這麼個意思的,不過畢竟是正兒八經下的帖子,總得知會大夥一聲才是。
既然大家的心思一致,那我明兒便回了北靜王府。”
眾人紛紛點頭,笑道:“合該如此!”
……
待眾人都散去。
賈琮應牛繼宗的邀請,來到書房坐下。
半晌,只聽牛繼宗若有所思道:“按今天的情況來看,齊國公府的那位,怕是已經存了倒向水溶的心思……”
“那又能怎麼辦?”
賈琮笑道:“所謂人各有志,他想做牆頭草,咱們也攔不住啊!”
“他是個有野心的,奈何為人卻太過貪心,自身能力不足偏又自命不凡。”
牛繼宗嘆了口氣,給成瑞文下了最後的評價:“難成大器!”
說到這裡。
賈琮疑惑道:“如今太上皇的身體每況愈下,疑心病也是越來越重,水溶怎的就敢下帖子召集開國一脈?
真拿錦衣府的那些番子當擺設了?!”
“不止如此。”
牛繼宗面色凝重,“上月我家那小子來信,懷疑努爾哈赤能一舉收服建州女真各部,裡邊有水溶的助力。
他無意中發現,當年努爾哈赤能當上建州衛節度使,水溶在裡邊出了不少力!”
賈琮的眉頭登時皺了起來。
喃喃自語道:“先是建州女真,又開始聯結外官,水溶的目的究竟是什麼?”
牛繼宗聞言一驚,“聯結外官?”
賈琮點點頭。
道:“我那妾室的哥哥,上月去平安州採買東西,正好看到北靜王府裡的人從平安州節度使的府邸中出來。”
“他沒看錯?”
“不會看錯了的,”賈琮面色嚴肅,“先前水溶拉攏二房的賈寶玉,他也是應邀作陪的人,正巧認識那人。”
“嘶……”
牛繼宗冷不丁的倒抽了一口冷氣。
賈琮似乎也想到了什麼。
兩人面面相覷,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湧上腦海。
“水溶他該不會是想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