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看這樣行不行?”
承德帝使勁咬了咬牙,終於下定決心,道:“建奴一事上,尚需吉侖汗派兵左使,所以遼東鎮那裡的軍餉可以稍遲一些。
鎮壓山陝兩省的白蓮教,以及溫州府的反賊,所需糧餉戶部先行墊付,不足的再由內帑撥出,如何?”
話音才落。
戶部尚書劉策還未出聲。
旁邊的陳新便已經高聲叫了起來,“陛下,臣以為不妥!動兵打仗並非兒戲,軍中士卒可全指著那點糧餉的,一旦出了差池,再後悔可就晚了……”
太上皇點頭道:“陳愛卿所言極是,軍餉不可拖延!”
“……”
雖然知道自己逃不掉掏錢的命運,但承德帝的心裡仍是抱有幾分僥倖,掙扎著問道:“劉愛卿,此番動兵的糧餉所需,戶部還缺多少?”
“啟奏陛下。”
劉策低著頭稟道:“此番動兵的糧餉,國庫裡是一毫都掏不出來……”
承德帝大驚,“全要朕的內帑補貼?”
“還有今年修建皇陵、修繕宮中殿宇破損殘舊,也需要陛下出資!”
“什麼?”
承德帝下意識的捂了捂自己胸口的口袋,“此番揚州汪、程兩家敬獻的銀兩,不是全充入國庫了嗎?怎麼還都要是朕掏錢?”
“好叫陛下得知,前兩年頻繁動兵,糧稅都已經提前收到明年了,您去歲又免了多地的賦稅,所以今明兩年,國庫多半會無有進賬。…揚州來的銀兩,不光要留著給朝中百官發放俸祿,還要留著給工部用作治水防旱的工程耗費,動不得!”
說著,劉策不慌不忙的掏出一本摺子,恭敬呈了上來。
“嘶……”
承德帝下意識的抽了口冷氣,心中隱隱有不祥之感。
果不其然。
摺子上,密密麻麻的列著一處處需要花錢的地方,極為詳細,可在承德帝眼裡,這字裡行間全都寫著“要錢”兩個大字。
把承德帝看的滿臉難過。
這還不算。
等看到摺子的最後,承德帝忍不住驚撥出聲,“怎麼今年的官軍的糧餉,也需要要朕的內帑調撥錢糧?”
“唉……”
劉策重重的嘆了口氣,“陛下,國庫沒錢啊!”
“就從內帑調撥罷。”
看到承德帝臉上的不捨,太上皇直接替他做了決定,“皇帝你攢著內帑的銀子,還不是為了應對這樣的情況麼?須知國事為重!”
承德帝瞥了太上皇一眼。
無奈道:“兒臣謹遵父皇旨意。”
見目的已經達到,劉策當即躬身一禮,而後徑直退回佇列。
高臺上。
承德帝長身而立,朗聲道:“大乾祖訓,戍邊安民,乃是大乾國本之所在!今有建奴蠻夷,生具狼子野心,畏威而不懷德!
面對此等背主之徒,朕必遣天兵懲戒,寧耗一輩之鮮血,也要將其徹底降服,為吾北境子民拼出個和平安寧來!”
承德帝話音剛落。
奉天殿中便又響起了一陣如山高呼:“吾皇聖明,臣等願為陛下效死!願為大乾效死!
!”
君臣一心之下。
領兵的人選迅速確定。
太上皇親自下令,調密雲大營兵馬前往山陝兩省,配合錦衣府指揮使刑珂,共同鎮壓清剿作妖的白蓮教徒。
而溫州府那裡,則是由王子騰領兵平叛。
作為前任的京營指揮使,王子騰外放巡邊數年,也算是鍍金回來,承德帝自然要給自家小弟一個立功封爵的機會。
因此早早便知會了他。
這也是王子騰先前為何藉著給寶釵慶生,找賈琮求援的原因。
畢竟有前軍右都督洪戰的例子在,誰還敢看輕那些造反的“泥腿子”?能叫積年的老將翻車,就問你怕不怕?!
王子騰可沒打過仗,自然更是心裡發虛。
…………
榮國府,榮慶堂。
此時寧榮兩府眾人齊聚一堂。
中午散朝歸家不久,賈琮便被常貴請了過來,說是賈母又設了延席,叫賈琮、薛寶釵兩人也過去吃飯。
酒足飯飽。
薛寶釵留下和眾姑娘們說笑,賈琮則是和賈赦、賈珍等男丁直奔外書房去了。
等到了外書房。
幾個小丫鬟上了清茶之後徑自退下,眾人則是各自閒聊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