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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九十七章 彼岸

“我每次贏得勝利,其實都是建立在主審官公平、公正的情況,從最開始的許寺事,到之後的司馬大學士、呂知府、王大學士,再到韓相公與富公,以及這一回的趙相公。

無一例外,皆是如此。

想盡辦法對我,其實是毫無意義的,反而會留下把柄,讓我給逐個擊破,最好的辦法,就是先將那些鐵面無私、公正嚴明、剛正不阿的官員統統都幹掉,如此就能夠一勞永逸,到時我就是說破天,也不可能贏的。

故此只要韓相公、富公還在站在我面前,他們就是再恨我,我也一點都不慌,只要他們敢害我,我絕對會報復回去,就如同這回一樣。”

韓琦與富弼相視一眼,皆是陷入了沉思之中。

為何會有這麼一場官司?

不就是因為上回張斐敗走開封縣衙嗎。

為何張斐那一套在開封縣衙就施展不開?

不就是王鴻不給他上訴的機會嗎。

那如果王鴻來審此桉,還會是一樣的結果嗎?

顯然不會。

由此可見,張斐屢屢能夠創造奇蹟,他自己的手段只是一個次要原因,關鍵還是朝中還有著那麼一批鐵面無私,公正嚴明的官員。

而公堂爭訟,恰好將他們的這個優點,發光發熱,耀眼奪目。

反之,黨爭將會使得他們都變得一無是處,人人皆奸臣。

如果幹掉這批官員,張斐一定是自然而亡。

他翻不了天的。

若不幹掉他們,張斐就能如魚得水,就能將朝廷官員拉下馬來。

韓琦突然撫須大笑幾聲,指了指張斐,“哈哈臭小子!”

然後便與富弼一同離開了。

許止倩狡黠地笑道:“你這拍馬屁的手段,可是要強於你爭訟的手段。”

張斐搖頭笑道:“這其實是事實,當初在登州,要不是遇到恩公,我焉有今日。”

許止倩稍一沉吟,又問道:“如果真的沒有他們,你就不可能贏得官司嗎?”

張斐搖搖頭道:“不是不可能贏得官司,而是根本就不可能打這場官司。我們回去吧!”

許止倩點點頭,剛邁出座位,突然看向對面,又停下了腳步。

張斐偏頭看去,只見範純仁和錢顗兩個人還呆呆坐在椅子上,像極了失敗者。

他沉吟少許,還是走了過去,拱手笑道:“二位,承讓,承讓。”

範純仁抬頭瞧了他一眼,沒有做聲。

張斐見罷,又拱手道:“告辭。”

“等會!”

範純仁突然叫住他,站起身來,糾結片刻,才開口問道:“如果我們換一個位子,你還能贏嗎?”

張斐一笑,不答反問道:“範司諫認為幫哪邊訴訟更難一些。”

範純仁皺了下眉頭。

張斐微微頷首道:“告辭。”

便是與許止倩往院外行去。

“張三!”

還未走兩步,就見呂嘉問滿頭大汗地跑了過來。

“真是沒勁。”

呂嘉問來到張斐面前,抱怨道:“這這官司打著與我毫無干係。”

他以為他才是主角,一直都期待著發揮,表現一下自己,結果除了丟人現眼,什麼都沒有。

適才他都還期待著第二次上堂做供。

真是大失所望啊!

張斐苦笑道:“這官司本就與你毫無干係,這是我跟王鴻之間的恩怨。”

呂嘉問沒好氣道:“之前你可不是這麼說得。”

張斐笑道:“你可不要忘記,韋愚山和耿明的桉子可還未有判,現在就是你表現的時候。”

“對呀!耿明的桉子還未有判。”

呂嘉問眼中一亮,又問道:“你說此桉會怎麼判?”

張斐笑道:“你若想表現的話,只能判韋愚山偷稅漏稅,罰他的錢,而不去追究他的刑事責任。”

呂嘉問哼道:“這算什麼表現?”

張斐道:“如果將韋愚山定重罪,試問誰還敢站出來承認自己偷稅漏稅,這將會大大阻礙朝廷追繳偷稅漏稅,因為韋愚山可不是一個個例,正如韋愚山自己所言那般,不偷稅漏稅那是傻子幹得事。想要解決這個問題,唯有改變政策。”

呂嘉問恍然大悟,欣喜地直點頭道:“我明白了。我明白了。”

光將韋愚山定罪,這能撈到多少政績,是個官員都能夠懲罰幾個壞人,但如果藉此桉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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