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此桉來看,司馬學士的政法分離,也是可以起到相互監督的作用,朝廷應該給予重視。」
趙頊問道:「卿有何看法?」
文彥博道:「臣以為可以先在開封縣試驗,正好亦可藉此挽回開封縣的威信。」
趙頊點點頭道:「此事就交由司馬
學士。」
司馬光立刻道:「臣遵命。」
王鴻不死也死了,得讓他死得其所啊!
畢竟這場官司的背後,還有司法與行政之爭,如今官司贏了,何不就藉此推進司法改革。
先將開封縣給拿下。
趙頊也正有此意。
會議結束之後,出得殿堂,王安石就揪住司馬光,在他耳邊吟唱。
「藏富於民,藏富於民,藏富於民。」
「王介甫,你夠了!」
司馬光氣得頭髮都豎起來了。
真是躲得了初一,躲不了十五。
王安石看著他急,就很開心,呵呵道:「君實啊!我建議你司法改革第一步,就是定義何謂‘民,。我就說嗎,以前你說得其實有道理,但為何我總是忍不住與你爭執,原來問題是出在這裡,咱們說得民,就不是一個民,今後你定義好了,我再也不會與你爭了。」
「你這是斷章取義。」
司馬光反駁道:「我說輕徭薄賦,可是單指地主?這難道有錯?我的意思是,官衙若掠奪地主的財富,地主必然也會掠奪平民的財富,最終都會報應在平民百姓身上。」
王安石一臉不屑,「這事實就擺在眼前,韋愚山攀上昌王的關係後,權力更大,但他是得寸進尺,而不是適可而止,國家有沒有作為,他們都會剝削百姓,這財富就應該由國家掌控。」
司馬光不屑一笑:「那咱們就走著瞧。」
說罷,就會揮袖往前走去。
王安石看著司馬光那憤怒的背影,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。
他為什麼喜歡跟司馬光爭,就是因為二人在私德方面,都是完美無缺,既不貪錢,又不好色,就純粹是理念不同,要是換個貪官來,王安石都懶得開口。
…
贏司馬光,是很有成就感的。
當然,對於司馬光而言,其實也是如此。
畢竟這場官司引起百姓的高度重視,朝廷要麼就大事化小,不要重判王鴻,既然重判王鴻,就代表著朝廷也意識到這個問題,那必須要有所動作,不然的話,不足以平民怨。
古代也很重視民意的。
朝廷馬上公佈清查土地稅收,更新地籍冊,同時要求所有白契在今年之內補足契稅,完成稅賦交割,否則的話,將視為無效,土地也將收歸國有。
要說將土地還給百姓,地主們可能會不理,這是扯澹的,但要說收歸國有,大地主們都知道,這是來真的了。
這稅再不補上,土地可就真沒了,朝廷也是一頭餓狼啊!
百姓們當然為此歡呼,心中怨氣大減,唯一不足的就是,這衙前役的問題還是沒有得到解決。
但是也沒有辦法,新法條例還在制定中。
王安石也得考慮清楚。
白馬鄉。
「耿大哥回來了!」
「大郎回來了!」
「鄉親們,快些過來,耿大郎回來了。」
當耿明重回故鄉時,鄉親們立刻從四面八方湧了過來,將他團團圍住,不少曾受過耿明恩情的人,握住耿明的雙手,是淚流滿面。
耿明也是哭得稀里嘩啦,難以自己。
他其實並沒有離開開封縣,但是家鄉對他而言,卻好似相隔十萬八千里。
而在不遠處的一個農院門前,站著一對璧人,正是許止倩和張斐。
「但願這世上好人有好報。」
許止倩看到這一幕,鳳
目泛著淚光。
張斐瞧她一眼,「但願吧!」
這短短兩百餘步,耿明愣是走了一頓飯功夫。
當他見到張斐與許止倩時,立刻跑了過來,抱拳欲拜。
「二位恩人的大恩大德,耿明沒齒難忘,請受耿明一拜。」
「別別別!」
張斐趕緊攙扶著耿明,笑道:「其實我還得謝謝你,若非你勇敢地站出來,我也難以報仇雪恨。」
他身旁的許止倩哽咽道:「耿大哥,你無須謝任何人,是別人該謝謝你。」
當初耿明為何去查韋愚山,就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