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是是,你霸道,霸道地鏟糞。真是臭死了。小馬。走啦!”
惱羞成怒的曹棟棟,直接將馬小義推入車內,然後乘坐馬車離去。
而張斐卻手握那一兩銀子站在原地,眯著眼,仰望著湛藍的天空。
等馬車遠去之後,那陶勇漢才戰戰兢兢來到張斐身前,哆嗦著嘴唇,“張三。張三。那那是曹曹衙內麼?”
張斐似乎並未聽見,仰著頭,雙目微合,喃喃自語道:“悟了!我悟了!”
陶勇漢納悶道:“啥悟了?”
張斐雙目一睜,低下頭來,望著陶永遠,笑道:“天降大任於斯人也,苦其心志,勞其筋骨,餓其體膚,空乏其身,行拂亂其所為,所以動心忍性,曾益其所不能。”
陶勇漢一臉呆愣地看著張斐。
張斐將手中的銀子拋給陶勇漢,“拿著喝茶去。”
陶勇漢慌張地接過銀子來,不禁兩眼放光,“這銀子給給俺?”
張斐點頭一笑,“走吧!”
“幹啥去?”
“鏟糞。”
“?”
張斐手持鏟子來到那堆馬糞前,輕快地將那馬糞鏟入車內。
繼續前行,繼續鏟。
但彷彿永遠都鏟不完。
“呼呼這還是一個體力活啊!”
張斐杵著鏟子,一邊喘氣一邊向陶勇漢問道:“我說老陶,怎麼這麼多糞便,是不是故意有人在整我們?”
陶勇漢拿起脖子上的帕子一抹腦門上的汗,“你也不看咱東京有多少車,每天都是如此,如一些皇親國戚出門,都是先派僕人自掃街道。”
張斐又問道:“咱們巡警都幹這事,那誰去緝拿賊盜,處理糾紛?”
陶勇漢立刻道:“也就新人幹這事,一般清掃街道,都是咱們下屬的街道司幹得。”
張斐點點頭。
忽聽得一人道:“喲!這不是大耳筆張三麼,怎麼改行在這裡鏟糞了。”
張斐偏頭看去,但見幾個公子哥往這邊走來。便向陶勇漢道:“我們走吧。”
“哎!”
陶勇漢瞧著來者不善,神色略顯慌張,推著小車與張斐往前走去。
那幾個公子哥見張斐欲走,卻仍不罷休,還追了上去,嘴裡嚷嚷著道:“快來看呀,大家快來看呀!看看咱們東京第一耳筆在幹甚麼。”
他這幾聲吆喝,頓時引來不少人。
“呀!真是大耳筆張三,他怎麼在這裡鏟糞?”
“這耳筆可也是卑賤之人,也是要服役的呀。”
“嘖嘖嘖不得不說,這身衣服可比那青衣小帽合身多了。”
“我說張三,本公子也認為你幹這一行,是大有前途啊!”
“哈哈哈!”
雖然張斐打得官司,也不算非常多,但是得罪的人可真是不少,不少大地主都是因為他,白白交出不少錢來。
也令不少達官顯貴,是顏面盡失。
這真是切膚之痛。
如今見他落得如此下場,必須盡情圍觀啊。
一會兒功夫,就是裡三層,外三層,圍得是水洩不通。
老陶幹了這麼多年,還頭回被人圍觀,臉都紅了。
鏟糞有啥好看得。
張斐始終是面帶微笑,有條不紊地將一堆堆糞便鏟入糞車中,在陶勇漢的指導下,這手法也是越發熟練。
“這是幹什麼?”
“怎麼圍著這麼多人。”
忽聽得兩個頗具威嚴的聲音。
眾人回頭看去,趕忙讓出一條路來。
不少年輕公子、書生紛紛拱手行禮。
“晚輩見過司馬大學士,呂相公。”
來者正是司馬光和呂公著。
司馬光左右一看,沉眉道:“你們都這麼閒嗎,圍在這裡,看人鏟糞,要不你們也去幫幫忙。”
那些後生頓作鳥獸散。
喝退眾人後,司馬光上前來,又向張斐道:“張三,誰讓你幹這活的?”
張斐搖搖頭道:“我也不清楚,他們安排我當巡警。”
呂公著瞅著張斐,內心竟有一絲報復的快感,你小子也有今日啊。呵呵道:“巡警也不應該在街上鏟糞,定是你小子得罪了人,故而罰你幹這活的。”
張斐嘿嘿道:“不會是呂知府,不,計相安排得吧?”
呂公著笑呵呵道:“可惜我離開了開封府,沒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