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最初是非常反對這車牌號的,他認為曹衙內就是要為軍巡鋪弄錢,與民爭利,其中一定會滋生許多腐敗的。
這是萬萬不行的。
直到張斐將法援署的想法告訴他後,他便是立刻贊成。
他覺得這想法太好了,現場投訴,現場告,關鍵這法援署,還不歸三衙管,可以很好制衡各方。
故此他非常興奮的答應了下來。
範純仁又向一干巡警拱手道:“但願今後不會在公堂上見到各位。”
話雖如此,但那些巡警個個是面如死灰。
此時此刻,他們很想脫下這身制服,人家執法可是要錢,咱們執法是要命,而且是自己的命!
張斐又道:“故此你們在未來的一個月,會在執勤過程中,接受一些培訓,簡單來說,就是教你們一套執法程式,今後人人必須根據這個程式來執法,否則的話,吃虧只會是你們自己。
畢竟這公堂上面的事,我們也幫不了你。
當然,我們巡檢司也會將你們的酬勞翻上一倍,另外,若這一年下來,沒有被投訴,亦或者被投訴,但全部失敗,年底還會發你們獎金,甚至於升職當官。”
此話一出,方才還面如死灰的巡警們,個個是挺直腰板。
你早說呀!
又是加錢,又是升官。
那咱們就沒話說了。
不能光叫馬兒跑,不讓馬兒吃草。
但是曹棟棟有話說,在後面小聲道:“張三!張三!”
張斐回過頭去,“啥事?”
曹棟棟低聲道:“你跟我來屋裡一趟。”
張斐又向範純仁道:“先生,你先跟他們自我介紹一番,或許他們不知道你的履歷。”
範純仁忙道:“我來此可不是打算用履歷來嚇唬人的,違法與否,還是得以律例為準。”
張斐笑道:“那先生自己看著辦。我先失陪一下。”
說著,他便與曹棟棟入得屋內。
“張三,你將範司諫找來作甚。”曹棟棟激動道:“你知不知道,就連我爹爹都很怕他,你這麼做,不就是將咱們送上門去讓他彈劾麼?”
張斐道:“我沒有辦法,咱們軍巡鋪缺乏監督,咱們也就兩雙眼,根本就看不住他們,尤其在這個時刻,一旦他們犯事,這後果是非常嚴重。”
“那也不行。”
曹棟棟直搖頭:“要是我犯事,範司諫也會告我的,他可是範公的兒子,可不怕咱。”
張斐道:“衙內,你先閉上眼。”
“幹啥?”
“你先閉上。”
曹棟棟狐疑地瞧他一眼,然後還是乖乖地閉上眼。
張斐道:“衙內不妨想想,在衙內的率領下,汴梁城內,是路不拾遺,夜不閉戶,街道清潔,車水馬龍,處處皆是歡聲笑語。
而這是許多賢臣都未曾做到的。那麼到時官家會如何誇獎你?曹太后又會如何誇獎你?
我想太后定會說你不孝,如此年紀,就在政績就超過了你爹,讓你爹顯得是那麼平庸。不到而立之年,就成為我大宋最年輕的步帥,你爹爹也被迫致仕回家,頤養天年,而衙內將成為曹家最年輕的家主。
想想這一切,衙內還覺得不值嗎?”
曹棟棟勐地哆嗦了一下,猶如gaocao降臨一般,睜開眼來,激動道:“值!太值了!”
可說著,他又有些擔憂道:“可若我被投訴,那我姑奶奶!”
張斐嘖了一聲:“你傻呀!你只要收斂一點,是永遠不可能被投訴的,畢竟你又不需要去執勤,你身為頭頭,功勞是你的,過是別人的,這道理衙內應該比我清楚。”
曹棟棟眼中一亮,“對呀!咱領功就是了,反正到時大家都會知道,這都是你張三的主意,要找也是找你的麻煩,還是你腦子好使,行,咱就這麼幹吧。”
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