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有驢馬,得趕緊來上牌,小心被那小子整。”
呂惠卿驚詫道:“恩師此話怎講?”
王安石道:“以張三那睚眥必報的性格,我看他一定會限牌的,而那些官員們肯定是最後面沒有辦法才來,到時他一旦限牌,亦或者抬高上牌的難度,哼,那些官員有馬車就都不能坐,就只能去租車。”
呂惠卿驚訝道:“恩師未免也太高估張三,就是步副帥親自出馬,也沒有這權力。”
王安石笑道:“如今大家是在抱怨,此法與民心相悖,可等到這些人都上了車牌,那自然就期待別人沒有車牌,到時他再限牌,那就是民心所向,你等著看好了,到時候,張三肯定是要敲他們一筆錢。”
呂惠卿聽得是目瞪口呆。
這樣也行?
“假的!這一定是假的!這都是張三請來的人。”
剛剛來這裡準備好看好戲的谷濟,看到眼前此景,這眼珠子都快掉了出來。
他絕對不信。
這太假了。
此法就沒有人支援,不可能會有這麼多人。
他身旁的僕從突然道:“老爺!那不是白礬樓的老李麼?”
谷濟定眼一瞧,還真是白礬樓經常派去他家送酒的車伕,“真是他,你去把他叫來。”
“是。”
過得一會兒,那僕從便領著一箇中年漢子走了過來。
“李二見過谷寺事。”
那漢子抱拳一禮。
谷濟就問道:“李二,你咋跑來排隊了?”
李二道:“回谷寺事的話,是我家老爺讓我來的。”
谷濟氣不打一處來:“你家樊員外是眼瞎了,還是耳聾了,不都說了麼,不要搭理這事,這法就下不來。”
李二哭喪著臉道:“我老爺說這光打雷不下雨,外面都已經吵得這麼兇,朝廷也不收回車牌令,這事就就沒譜,而且這錢也沒多少,故此。”
其實這就是商人的心聲,你們喊得兇,有個屁用,朝廷又不收回,那誰敢去賭啊!
谷濟怒斥道:“鼠輩!一群鼠輩!我們這些大臣都不上車牌,這要抓也得先抓我們,你們怕什麼。快些回去,我向你保證,不領也不打緊。”
“啊?”
李二回頭看了眼,“谷寺事,你看這麼多人,他假不了啊!”
谷濟道:“你傻呀!那都是張三請來的。”
李二道:“應該不是的吧!這裡面的人,我可都認識好些個。”
“你真是沒出息,行行行,你家有錢,隨你便吧,老夫不管了。”
言罷,就氣沖沖地走了。
岸邊,柳樹下,三個老者是默默注視著暴走的谷濟。
這三人正是司馬光、呂公著和文彥博。
呂公著道:“這谷扶傾都被氣走了,估計不是請來的人。”
文彥博也看不明白了,納悶道:“張三到底使了什麼邪術,明明都反對,卻又有這麼多人來這裡上牌。”
司馬光撫須沉吟半響,道:“小報。”
“小報?”
“嗯。”
司馬光點點頭道:“這耳聽為虛,眼見為實,到底那新聞報上,是寫明一切法律法規,同時巡檢司也貼出告示,而那些反對聲,是你一句,我一句,百姓肯定會選擇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。”
呂公著道:“君實言之有理,許多百姓拉貨,那都是為生計,誰敢拿自己的生計去賭,況且,一年下來,也沒有多少錢。”
文彥博若有所思道:“看來當初王介甫說得很對,這小報的威力,的確不容小覷。”
這些士大夫似乎都還活在過去,認為憑藉嗓門去控制輿論,在百姓看來,這白紙黑字比嚷嚷肯定是要靠譜一些。
而且傳播範圍也廣。
看似輿論好像都在反對,但他們內心的想法,其實已經被報刊控制住。
這邊限牌,那邊招人。
這一套組合拳打下來,誰特麼敢賭。
而那邊曹評也來到河對岸的校場,剛剛進入校場,就聽到一陣助威聲。
“好!”
“哥哥可真是好騎術。”
“吼吼!衙內!衙內!”
曹評尋聲走了過去,但見曹棟棟驅使著一輛馬車,在一堆障礙物中疾馳。
一眼看去,曹評就知道兒子在幹什麼。
是在進行科目二考試。
也就是“逐水曲”,駕車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