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張三給你出得吧?”
範純仁點點頭:“他不過是一個衙前役,是難以監督手下的人,如此希望我能助他一臂之力。”
呂公著笑道:“堯夫,你與張三也算是死對頭,想不到你竟然會幫他。”
範純仁立刻道:“我並非是幫他,如果他違法的話,我也一樣會告他的。我之所以答應他,是因為我也認為,之所以屢屢發生濫收費的現象,那是因為一直以來,真正監督底層官吏的,乃是他們的上司,可一旦上下勾結,那中間就缺乏監督。若有著法援署的話,就能夠多一雙眼睛盯著他們。”
呂公著稍稍點頭。
司馬光笑道:“我知堯夫所思,但是有一點我很好奇,你那篇文章罵得這麼狠,假如有人從中作梗,讓一些巡警故意刁難百姓,那可如何是好,而且這極有可能會發生。”
範純仁笑道:“關於這一點,我也問過張三,他的原話就是,誰犯法就抓誰,他會配合官府的判罰,這是人的問題,又不是法的問題。”
司馬光和呂公著不禁對視一眼。
這腦子開始有些轉不過來。
按理來說,這小弟犯錯,肯定是老大擔責任,慶曆新政到達最高chao時,也是下面開始失控,執行出問題,然後保守派藉機彈劾范仲淹他們。
這套路一直就沒有變過。
張斐的意思就簡單粗暴,誰徇私舞弊,你抓他就是了,我也支援你。
司馬光想了好一會兒,“哪有這麼簡單,若出了大問題,上面肯定會怪罪下來的。”
範純仁道:“若想要出大問題,必然是我們法援署無法為百姓討回公道,使得不少百姓因此法被剝削。但我堅信,我是能夠為他們討回公道的。”
呂公著道:“若有人蓄意為之,你們防不勝防。”
範純仁笑道:“到時張三還會公佈執法標準,如此就能夠避免濫收費用之事。”
司馬光聽後,眼中閃爍著期待。
如果張斐真的能夠為他打造出一套執法系統,那對於他的司法改革,將會有著莫大的幫助。
心中也不會後悔,反而是充滿著期待。
潘樓。
“外面那些個讀書人,真是個個都是書呆子,名士報可就是張斐的,他又豈會對付自己,濫收費也得等到此法執行後,才會出現,如此簡單的招數,他們怎麼就看不明白。”
那太府寺大夫關梈,聽到外面那些抨擊的言論,是焦慮不安。
谷濟道:“我們還得是想辦法扭轉這輿論,決不能讓此法得以執行。”
李展道:“要不我們找一些小販趕著牛車上街去哭,好讓大家知道,即便不多收費,許多百姓依舊承擔不起,而且他們本就交了許多稅。”
谷濟連連點頭:“我看行,但是多找一些人,一定要引起大家的關注。”
曹邗立刻道:“此事就交給我去辦吧。”
他身為轉運使,這任務對他來說,是毫無難度。
鼕鼕冬!
一陣敲門聲響起。
谷濟立刻問道:“什麼人?”
“谷寺事,是我。潘恆。”
“進來。”
但見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開門入得包間來。
谷濟問道:“潘員外有事嗎?”
潘恆道:“方才正版書鋪那邊又送來一份新報。”
“是嗎?快些拿來。”
“是。”
潘恆將名士報遞給谷濟後,便出去了。
谷濟開啟一看,過得片刻,面色一驚,“這這怎麼可能?”
關梈問道:“谷寺事,上面說了什麼?”
谷濟道:“範純仁又在上面發表文章,表示即便不濫收費,普通百姓也是難以承受這牛馬牌照費。”
“啊?”
此話一出,在坐的人都是無不震驚。
全部起身來到谷濟身旁,仔細看了看。
如果說第一篇文章有貓膩,那這一篇,滿滿都是乾貨,這甚至讓他們真的認為,是自己誤會了範純仁。
範純仁是絕對的友軍。
這篇文章完全說出他們心中的陰謀,與民爭利,增添百姓負擔。
此時,外面又響起陣陣輿論聲。
人人都在抨擊這車牌照費增添百姓的負擔。
曹邗訕訕道:“還還要不要去找人?”
谷濟茫然地搖搖頭道:“應應該不用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