評,這立刻團結了士大夫們。
他們敬張斐是一條漢子。
這你也登。
然而隨後發生的事,令他們是瞠目結舌。
這期名士報發出的第二天,上警署交錢的百姓反而更多了。
他們罵得越兇,百姓就越是踴躍地交錢,生怕落於人後。
這。
這百姓是發財了嗎?
一下子拿出十貫也不是一筆小數目。
我們為你們搖旗吶喊,鳴不平,你們這麼積極幹嘛。
殊不知,他們這一罵,百姓心裡平衡太多了。
我們就只需繳納十貫錢,這地就是咱們的,你們每年都得交十貫錢,甚至幾十貫。
這真是死賺啊!
頭回窮人繳稅比權貴少。
話又說回來,權貴都繳了,他們又能逃得了嗎?
他們甚至還害怕總警署那邊改變主意,也讓他們每年都繳,得趕緊將這新地契弄到手,因為他們已經上法援署諮詢過,只要拿了新地契,這地就是他們的。
這反而形成一種相互激勵。
總警署越向權貴徵得多,百姓就越積極。
而百姓越積極,權貴的聲音就越小。
與民爭利。
感情就你們是民,那些百姓都是宰相?
新聞報也適時又發表一期,大讚汴梁百姓,知法,守法,真是千古好百姓。
但是別這麼積極,咱們警署人力有限,忙不過來呀!
權貴們頓時偃旗息鼓。
這反對的聲音是越來越小,誰再反對,誰就是在挑戰律法。
要知道整件事的過程是執法,而不是變法,他們可以選擇歸還公共用地,前面侵佔的責任,也都是不追究的。
他們只能挑起民憤,來為自己掩護,可如今百姓這麼踴躍地繳稅。
而且非常公平,他們侵佔坊牆部分土地,跟百姓一樣,若是宅用只需繳納一百文錢,若是商用,繳納十貫錢,這地就屬於你們的,此外多出來的土地,才要繳納侵街稅。
中午時分。
只見兩名巡警押著一個推糞的衙前役向一間大宅院行去。
“快點,快點,你今兒是沒吃飯麼?”
“靠!別提吃飯好麼,真是噁心。”
“咱們又沒有推糞,咱不噁心,小馬待會上那去吃?”
“白礬樓,順便跟大郎談談車牌撲賣的事。”
“嘔!”
這三人正是曹棟棟、馬小義和張斐。
張斐今兒重操舊業,又開始鏟糞了,錢都收了,活得幹,不能說,還是滿街的糞便。
三人來到一處大宅前。
鼕鼕冬!
一陣敲門聲響起。
“誰呀?”
門童開啟門來,當即捂住嘴鼻,“什麼東西,這麼臭?”
曹棟棟問道:“你家老爺在家麼?”
門童一瞧是巡警,謹慎道“在在家。”
曹棟棟道:“那勞煩你去通知一下你們老爺,咱們巡警來收稅了。”
“你們稍等一下。”
說吧,門就給關上了。
過得好一會兒,只見門又開啟來,出來的當然不是谷濟,而是谷少青。
人家谷濟是要面子滴。
谷少青還沒跨出門檻,就是一車糞便懟到面前,抬頭一瞅是張斐,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,朝著曹棟棟道:“衙內,你推著糞便上我家來,未免有些欺人太甚。”
曹棟棟笑嘻嘻道:“少青勿怪,咱們警署人力不足,只能一邊鏟糞,一邊徵稅。”
谷少青冷笑道:“衙內何時與這些卑賤之人一樣,善與糞便為伍。”
馬小義立刻道:“谷公子,這你就不懂了吧,咱們這車糞可是貴了,價值幾十萬貫,我們可愛與這糞為伍了。”
曹棟棟直點頭:“是極!是極!這哪是在鏟糞,這是鏟金子啊!”
說著,他一揮手,“張三,快拿稅單出來給谷公子。”
“是。”
張斐立刻掏出一張稅單遞上,笑吟吟道:“當初谷公子賞我一車糞便,我無以為報,區區薄禮,還望谷公子笑納。”
曹棟棟、馬小義笑得是雙肩急聳。
谷少青怒哼一聲:“你一個叫花子,憑什麼來本公子家要錢。”
“告辭!”
三人默契地抱拳一禮,扔下糞車就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