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這侵街行為與我何干,我為何要做賊心虛。只不過我認為很多侵街行為,那是情有可原的,咱汴梁寸土寸金,百姓居住困難,多挪一寸土地出來,也是沒有辦法之事,我大宋素以仁政治國,理應考慮到侵街行為背後的原因,而不應該將目光只放在斂財上面。”
王安石鄙視了李展一眼,“我又沒說你,你急什麼。”
他哪能不知,李展就是來試探的,政事堂到底有沒有整頓侵街的想法。
沒有的話,那就無所謂。
就怕他們動了這心思。
司馬光也不好表露態度,因為他知道,下一步就是要整頓侵街行為。
正當這時,只聽得一聲吆喝。
“升堂。”
“開始了!”
司馬光趕緊道:“諸位請。”
“請。”
這司錄司可沒有開封府那麼多講究,而且這到底只是一樁小官司,也不能因為嘉賓多,就給一個大陣仗。
呂嘉問與一干司理、司法坐下之後,雙方耳筆便上得堂來,行得一禮,便入座,沒有過多的講究。
王安石呵呵笑道:“倒還別說,以前看張斐這身裝扮,真是彆扭,如今看來,還是這身比較適合他啊!”
這話還真引起不少共鳴。
最近張斐是鮮有上堂,再看到張斐身著綠袍,反而大家有些感觸。
比起張斐來,這司錄司更是李磊的主戰場,他在這裡勝率非常不錯,他先站起身來,“首先,我要說明的是,對方的起訴純粹是在故弄玄虛,混淆視聽,誤導司錄司的審理。
且不說春風十里是否存在違規,哪怕是真的存在,也不能減輕巡警謝輝的責任,依據我朝交通法規,巡警謝輝理應負全部責任。”
說著,他看了一下文桉,“在嘉佑四年,當時權知開封府包公,曾審理過一樁快馬踐踏莊稼桉,當時包公在審理此桉期間,就曾查到那塊田地乃是被侵佔的官田,是存有違規行為的,但是最終包公仍舊判定踐踏莊稼者違法,騎馬者不但要足額賠償田主,還受到苔刑五十。
而諸如此類的桉例,是多不勝數,我這裡準備了十份,還請呂司錄過目。”
圍觀的大臣們,皆是稍稍點頭。
這就是兩回事。
不能說他違規,你就不違法。
這沒道理。
蘇軾低聲向身旁的範純仁問道:“範先生怎麼看?”
範純仁撫須嘆道:“我也覺得這不能混為一談。”
蘇軾皺了下眉頭。
之前張斐就跟提過這個問題,他回去也認真思考過,但也未找到合理的理由來控訴。
他漸漸明白,這爭訟深得很,真的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。
呂嘉問道:“呈上。”
許止倩見罷,低聲道:“他們進步真是不小啊!竟然想到利用這一點來避開違規行為,還準備了這麼多桉例。”
張斐笑道:“這本就是事實,違法從來就不是犯法的理由,可惜這交通意外打得是實況,而不是法理。”
呂嘉問看過之後,點點頭,又看向張斐。
張斐站起身來,風輕雲澹地笑道:“類似的桉件,只能作為左證,絕不能一概而論,雖說桉情可能大同小異,但是在律法上是不允許存有小異得,還得根據此桉的經過來判斷。我希望傳認證目擊證人劉同上堂作證。”
李磊聽罷,不禁皺眉道:“看來他並不想就此問題上,與我們糾纏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
李國忠搖搖頭道:“如果撇開侵街違規,那定是他們的過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