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斐解釋道:“一開始我是拒絕的,因為我們新聞報只登事實,但是他連那邊倉庫的出貨賬簿都拿給我看了,是鐵證如山,我我沒法拒絕啊!”
曹評驚訝道:“他還拿出了證據?”
張斐點點頭道:“這只是第一期,後面還有兩期,會繼續披露其中內幕。”
曹評頓時大汗淋漓,急急問道:“其中可有提到我們總警署?”
張斐立刻道:“原本他的文章中,是有含沙射影,責怪總警署未有仔細調查,故此我以證據不足,拒絕了他的文章,然後親自動筆寫了這篇文章,是不會涉及到總警署的。”
“這篇文章是你寫得?”
“對啊!”
張斐點點頭,道:“我以為我的文章寫得這麼爛,應該是不會有什麼人看,不曾想,這麼快就傳到曹警司這裡來了。但但我真的是盡力了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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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貢桃?均輸法?”
曹評重重一拍腦門,“我這回真是被那谷寺事給害死了。”
張斐驚訝道:“總警司早就知曉此事?”
“我不知道,我什麼都不知道,你可別瞎說。”曹評登時雙目一瞪。
“哦。”
“這後面兩期,能不能別登了。”雖然屋裡就他們兩人,但曹評還是情不自禁地壓低了聲音。
張斐道:“曹警司,這個真的抱歉,呂校勘那邊我也得罪不起啊!”
曹評嘖了一聲:“但你知不知道,你被人利用了。”
張斐訕訕笑道:“總警司,你是知道的,這其實已經不是第一回了,那名士報、新聞報連我都罵過。在事實的基礎上,我就只負責印刷,賺點小錢,要是太府寺能夠拿出事實反駁,我也樂意幫他們印刷啊。”
曹評登時無言以對。
確實如此。
這事還真沒有人會怪張斐。
因為正版書鋪那邊早就發出話,只要能賺錢,你都可以刊登辱罵正版書鋪或者汴京律師事務所的文章。
之前也有人這麼幹過,而正版書鋪還真就印了。
這也是大家能夠容忍新聞報的一個原因。
至少公平。
事已至此,曹評也無暇問罪張斐,趕緊去到警署,派人調查此事。
他對谷濟已經做到仁至義盡。
如此這事已經被披露出來,若是不查的話,只會惹禍上身。
而那邊谷濟其實是早有準備,畢竟這流年不利,他得做萬全的準備,早就命人修改賬簿,將這一批貢桃的所得利益,全部算到朝廷賬上。
這到底是在為朝廷掙錢。
到時朝廷追究起來,也不會非常過分。
回到汴京律師事務所,剛剛進門,許止倩就快步迎了過來,“張三,這文章是是你寫得吧?”
“不虧是我的娘子。”
張斐頓時驚喜道:“你是第一個認出這是我寫得。”
許止倩很是納悶道:“這這你怎麼不找我?”
張斐當即神色一變,沒好氣道:“這你還好意思說,又害羞,又怕醜,還怕人看,讓你寫篇文章,你可得抱怨我好幾天,我索性就自己寫了。”
許止倩尷尬地望著張斐,“你你倒是真不害羞,就這文章你也敢往報紙上登,不,這恐怕都不能稱之為文章。”
張斐道:“我是在給你做表率,有我這珠玉在前,你今後就別害羞了。”
“算算了,今後還是你自個寫,我不寫了。”
許止倩是直搖頭,她心想,人人都知道她早已經許配給張斐,張斐這文章一出,她要再出文章,只怕大家會將她與張斐放在一塊說,兩夫妻重新整理文章的下限,這人就更加丟不起了。
這時,範理突然走了過來,“三郎,這文章是你上哪找的人?”
張斐道:“我寫得呀!”
“你寫得?”
“對啊!不像麼?”
“呃呵呵,三郎果真沒有說謊。”
“什麼說謊?”
“三郎你是真的不會寫文章。”
“噗嗤!”
許止倩著實沒有忍住,笑出聲來。
張斐咳得一聲,“止倩,我要去足球場那邊,你去麼?”
許止倩還未點頭,範理突然道:“等等會,三郎,你又要去練什麼足球?”
張斐點點頭道:“對啊!最近又沒啥事幹。”
範理道:“興許待會會有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