呂惠卿道:“恩師,學生以為這蘇子瞻絕非是紙上談兵的書呆子,他是敢於付諸行動的,而目前他手中還掌控著檢察院。”
王安石稍稍皺眉:“你是說他會起訴我們?”
呂惠卿道:“他既然說咱們違反祖宗法度,學生相信他極有可能會這麼幹。”
王安石冷笑一聲:“如果他敢這麼做,那我絕不會輕饒他。”
呂惠卿又道:“其實蘇子瞻還只是其次,其弟蘇子由更為可惡,他身為檢詳文字官,卻一直都對恩師制定的新法條例頗有微詞,為此學生還與之爭論過許多回,這不利於我們條例司的團結,而且,學生以為就是蘇子瞻之所以反對這麼激烈,背後肯定是其弟蘇子由在攛掇。”
這一山不容二虎,在制置二府條例司,蘇轍老是與他的唱反調,他早就想蘇轍給踢出去。
王安石點點頭道:“這道不同,不相為謀,既然蘇子由不認同新政,那也沒有必要留他在這裡,不過他到底是官家安排的,我不便擅自將其調任,這事還不能急。”
說著,他抬頭看向呂惠卿,“你去仔細觀察一下,看看有哪些人是支援新政的,決不能讓那些反對新政的人,來執行新政。”
雖然王安石一直都在招兵買馬,但是由於之前新政還未出,他也不明確誰是支援的,誰又是反對的,如今均輸法已經亮相,就能判斷出誰是支援新法的。
他要趕緊將人馬找齊,若蘇軾兄弟去執行新法,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嗎?
呂惠卿點頭道:“學生知道了。”
張家。
“我頂我操哎幼!”
只見張斐盯著飛來的小皮球,身子橫移,剛把球頂回去,突然腳下一絆,直接摔倒在地。
“噗呲!”
許止倩當即咯咯笑了起來,但同時小皮球仍在她的腳尖上跳動,始終沒有落地。
“你是故意的。”
張斐跳起來,激動道。
許止倩眸子亂晃,“我怎知道你不看路,若是讓你去踢比賽,不得將隊友都給撞翻了。”
“怎麼了?”
只見高文茵端著一個木盤從大廳裡面快步行出,雙眸擔憂地看著張斐,顯然是聽到張斐的慘叫聲。
許止倩眼眸一動,腳尖輕輕一撥,小皮球立刻緩緩飛向高文茵。
她本想引誘張斐去攔球,但是她顯然高估了張斐的意識。
只聽張斐疾呼一聲:“夫人小心。”
腳下全無動作,這頓時令許止倩不知所措。
高文茵雙手端著托盤,眼看小皮球飛至身前,突然身子向前一低,左腳順勢往上一揚,輕鬆地將小皮球給踢了回去。
張斐看得是目瞪口呆。
許止倩輕鬆將小皮球停在腳背上,欣喜道:“高姐姐也會蹴鞠。”
高文茵含羞一笑:“以前偶爾踢踢,腳法可比不得許娘子。”
張斐鬱悶道:“夫人,你不是宅女麼,你還玩蹴鞠?”
心裡就納悶,以前踢不過那些國際友人,也就罷了,如今跑來宋朝還要被羞辱,我真是日了狗了。
高文茵問道:“什麼是宅女?”
張斐道:“就是不出門的。”
高文茵點點頭道:“我一般也只是在家踢啊!”
許止倩笑道:“張三,你一個大男人,連我們女人都踢不過,你羞不羞愧?”
】
“我羞愧什麼。”張斐據理以爭道:“這環境不一樣,我家那邊可都是以踢球為恥的。”
許止倩驚訝道:“踢球為恥?你少在這唬人。”
高文茵也是一臉好奇地看著他。
還真沒有聽過這種事。
張斐哼道:“我騙你作甚,在我家那邊,全都是一切潑皮無賴踢球,正經人誰踢球。”
許止倩啐道:“你少在這裡含沙射影,指桑罵槐。就知道找藉口,堂堂大男人,連個球就能停出一丈開外,可是連三歲小孩都不如。”
這個小妮子真是無法無天!張斐眸子一晃,突然朝著許止倩衝了過去。
許止倩絲毫不慌,嘴角一揚,待張斐快要碰到小皮球時,她腳尖一撥,但見小皮球從張斐頭頂上劃到一道美妙弧線,又飛向高文茵。
真是傷害性不大,侮辱性極強。
哪知張斐不講武德,無視小皮球,直接將許止倩抱起。
“啊!”
許止倩驚呼一聲,“你這人怎麼耍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