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是平澹,但是他也隱隱感覺到張斐的憤怒情緒,這其實也是他頭回感受到。
他這才反應過來。
原來這屬於一種報復行為。
之前張斐也願意接受這個對賭協議,他不認為自己會輸,此時這一點也沒有改變,但是他卻不接受這對賭協議,咱們法律問題律法解決。
韓琦出面,也沒得商量。
你們要耍流氓。
行!
那我也耍。
先確保我的客戶立於不敗之地,試問還有比這更流氓的事嗎。
王安石當然是樂於享受其成,只道:“但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的。”
這麼一來,那些諫官御史是絕不會答應的。
張斐笑道:“王大學士安心為國變法,此等小事,交由小民處理便是,小民絕不會讓王大學士你那一千貫僱傭費白花的。”
王安石呵呵笑著直點頭:“行行行,這事就都交予你了,我不過問了。”
反正他不會輸。
官司打不贏,換個名字就是了。
多大的事。
真是的。
那邊韓琦、富弼也立刻派人將司馬光和文彥博叫來,又將此事告知他們,張斐拒絕接受這個罪名,並且他的理由,是無法反駁的。
因為反駁就等於要剝奪皇帝的權力。
這將可能會引發天崩地裂。
文彥博、司馬光也是大吃一驚。
他們也沒有料到,張斐竟然會拒絕,並且要將這個流氓之術玩到底。
因為他們潛意識裡面,認為能夠給予公平、公正的審判,張斐就已經佔得大便宜,不曾想張斐竟還要漫天要價,確保自己立於不敗之地。
這就有些過分了呀!
然而,韓琦、富弼的態度,也令他們有些意外,雖然沒有明確說,但也在暗示他們,我們只是主審官,如今你們的罪名都讓人給否定了,我們也不能強行開堂審理。
言外之意,你們自己看著辦。
出得政事堂,一向溫文爾雅文彥博不禁也憤怒道:“這耳筆真是不識好歹。”
司馬光也是眉頭緊鎖,“我也沒有料到,那小子竟然會這麼做。”
文彥博問道:“如今咱們被他戲耍一通,接下來該怎麼辦?”
這就尷尬了呀!
感情是他們一廂情願。
人家根本就不領情。
司馬光思索片刻,道:“勞煩文公你去跟錢顗、範純仁他們說一聲,我去找那小子談談,看看他到底在搞什麼鬼。”
文彥博點點頭道:“好吧!”
可司馬光一走,文彥博就後悔了,自己怎麼又攤上這裡外不是人的活。
這訊息要是告知範純仁、錢顗他們,他們不得個個暴跳如雷。
這就沒法安撫。
唉真是心累啊!
那邊司馬光出得皇城,還未走出百步遠,就見到張斐獨自坐在一個茶棚下喝茶,頓時是氣沖沖地走了過去。
他夾在中間也很是難受,突然又來這麼一出,他心裡能不生氣麼。
張斐見司馬光來了,立刻起身拱手一禮,“張斐見過司馬大學士。”
司馬光見他像似在等自己,不免咬著後牙槽道:“讓你久等了。”
“倒也沒等多久。”張斐訕訕一笑,又伸手道:“司馬大學士請坐。”
司馬光坐下之後,便是壓低聲問道:“你到底想幹什麼?”
張斐笑道:“我曾向司馬大學士承諾過,會讓一切都回到正軌來。”
“你這是回到正軌嗎?”司馬光激動道:“你這隻會讓事情變得愈發複雜?”
張斐道:“我指得正軌,是在公平公正的情況下,用司法來解決。”
司馬光越聽越湖塗了,“如今於王介甫是立於不敗之地,他們不可能再答應訴諸公堂。”
張斐解釋道:“司法就是司法,是很純粹的,不容討價還價,從司法層面來說,王大學士就是立於不敗之地,因為這是被法律允許的,是他們強行要告。如果說他們想告就能夠告,想怎麼告就怎麼告,這還是法嗎?這也絕不是所謂的正軌。”
司馬光思索一會兒,嘆道:“可凡事也得一步步來,哪能一步登天,你若這般較真的話,只怕連公堂都上不了,到時只會出現更加卑劣的手段。”
張斐搖頭笑道:“我認為他們一定接受的。”
司馬光問道:“你憑什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