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來審的話,相對是比較公平的。”
呂惠卿叮囑道:“張三,富公老而彌堅,這口才不亞於恩師和司馬大學士,你可得小心一點啊。”
“任誰面對富公,只怕也不敢麻痺大意。”張斐苦笑一聲,又問道:“對方會請人辯訴嗎?”
呂惠卿搖搖頭道:“應該不會,若論口才和才智,耳筆之人中除你之外,誰還能比得過他們這些御史。”
“御史?”
張斐只是不屑一笑。
王安石笑問道:“怎麼?你還看不上他們這些御史?”
張斐笑道:“在公堂之上,確實是有些看不上,我可不會允許我的專業會輸給人家的業餘愛好。”
王安石呵呵道:“有你這句話,我就放心了。”
雖然張斐沒有給他必勝的保證,但是他也看出,張斐只是不想承擔責任,但把握還是大大的有。
接下來他們又談了談整個桉子的細節,尤其是關於御史的庭辯習慣,在張斐看來,庭辯和打官司是不一樣的,那麼如何利用好這一點,也是至關重要的。
三人足足商量了一個多時辰,王安石才與呂惠卿回去了。
他們剛走,許止倩就熘了回來。
“真的鬧上公堂呢?”
許止倩也覺這不可思議啊!
“嗯。”
張斐點點頭。
許止倩略顯緊張道:“那你有把握打贏嗎?”
張斐問道:“你這麼緊張幹什麼?”
許止倩道:“我也是支援王大學士變法的。”
女人,你還是太年幼了呀!相比起後面要面對的問題,如今這個問題簡直就是幼稚園級別得。張斐輕鬆地笑道:“其實這種官司,是公說公有理,婆說婆有理,而處於防守一方的我,是更佔優勢的,我是不可能會輸的。”
跟許止倩就沒有必要藏著掖著。
許止倩道:“那也得小心行事,我們趕緊回去準備吧。”
張斐本想說這個官司不過也是上個官司的延續,而且祖宗之法就是他定得調,沒有必要像之前那樣去準備,但是一看這天色,尋思著許遵也快回家了,他還是得找許遵再去了解一下,朝廷制度和律法具體界限。
於是二人立刻動身回家。
剛剛下得馬車,就見馮南希急匆匆出得門來。
“恩公回來了,這可真是太好了,我還正準備去找你呢。”
“找我作甚?”
張斐不禁心中一凜。
如今他可是處在風口浪尖上,風吹草動,他也害怕呀!
馮南希道:“方才來了一個人,說要請你打官司。”
那牛北慶擠上前來,是擠眉弄眼道:“恩公,那廝還抬著一個大箱子來了,裡面好像是錢。”
張斐與許止倩默契地相覷一眼。
“進去看看。”
來到院內,只見廳堂中坐著一個三十來歲,身著錦衣的男子。
那男子見得他們進來,便站起身來,又打量了下張斐,然後快步出得門來。
“這位一定是張三郎吧。”
“呃是的。”
張斐瞅著這人十分陌生。
“在下陳申。”
“不知閣下登門,有何指教?”張斐拱手問道。
陳申激動道:“在下今日冒昧拜訪,為求張三郎救我父親一命。”
張斐問道:“救你父親一命?”
陳申點了下頭,然後將事情原委告知張斐。
原來他乃鄧州人士,這家裡是做綢緞買賣的,有一天他父親上酒樓喝酒,遇到一個醉酒之人,發生一些口角,繼而發生推搡,結果他父親一不小心,將那人推了下樓摔死了。
被官府判得死刑。
等到他說完,只見兩個大漢扛著一個大木箱來到張斐身前。
箱子一開啟,裡面全都是白燦燦的銀子,惹得一旁的牛北慶、馮南希倒抽一口涼氣。
“這裡是五千兩白銀,由於在下急著趕路,不便帶太多銀子來,但只要張三郎能夠救出我爹,就是一萬兩,我也願意。”
一萬兩?
牛北慶那嘴巴張得足以塞進一隻老母雞。
打官司能這麼賺錢嗎?
以前怎麼沒有聽說啊!
張斐瞟了眼那銀子,五千兩就這麼耀眼,那一萬兩豈不更加壯觀我是不是得想個辦法,將這錢給弄到手,然後再擺他們一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