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經到了門口,張斐身子一扭,奮力拉開他們兩個,往濤子懷裡一推,緊接著一個後跳,將門一關。
“呼可算是將這兩個活寶給送走了。”
張斐長長松得一口氣,目光突然往許家那邊瞧了一眼,心想,恩公他們應該回來了吧。可如果回來了,許止倩肯定會上我家來呀!不會是我這場官司影響到了恩公吧?
他越想越發擔憂,於是打算去問問看。
來到後門,剛剛推開門,就見許止倩斜倚在門沿上,見他來了,也就只是澹澹掃了一眼。
“發生了什麼事?”張斐緊張地問道。
許止倩瞧他一眼,囁嚅不語。
張斐急道:“你倒是說呀!”
許止倩撇了下嘴角,鳳目含淚,沮喪道:“我以後不能去律師事務所幫忙了。”
“為什麼?”張斐急切道:“是不是我這場官司影響了你們家?”
許止倩搖搖頭,忸怩不安瞧了眼張斐,“我我說了,你可不準笑。”
“笑你?”
張斐差點沒說“笑你妹”,翻著白眼:“我是這麼無情的人嗎?快說吧!”
許止倩努了下小嘴:“是是我要嫁人了。”
“啊?嫁嫁人?”
張斐頓時懵了。
他以為自己連累了許家,不曾想竟然是許止倩要嫁人了。
許止倩點了點頭。
張斐想笑,但卻是笑不起來,“你這麼小就要嫁人了?”
許止倩直起身來,“我可不小了。”
張斐目光往她胸前一掠而過,“確確實也不小。”又問道:“你要嫁給誰?”
問出這句話時,竟有被人戴綠帽的感覺,真是奇了怪了。
許止倩搖搖頭:“現在還不知道,我爹已經讓劉叔父幫我去打聽了。”
張斐皺了下眉頭,道:“所以恩公今兒是故意讓你與我保持距離?”
許止倩忙道:“你可別誤會,爹爹也是為了我好。”
“這我當然知道。”
說罷,張斐嘆了口氣,也斜靠在門沿上。
許止倩瞧他一眼,“你為何嘆氣?”
“我。”張斐聳了下肩膀:“我們這麼合拍,連斬開封府、審刑院、政事堂於馬下,事業是蒸蒸日上,你突然來這麼一出,還不讓我嘆口氣啊。”
許止倩輕嘆道:“誰說不是呢,其實我也不想這麼早嫁人。”
張斐直起身來,問道:“那你沒有跟恩公說麼?”
許止倩道:“怎麼沒說,但是婚姻大事,乃父母之命,我又不能做主。”
“這倒也是。”張斐點了點頭,又癱了回去。
許止倩瞧了眼張斐,“張三,你那麼能說,能不能幫我去跟我爹說說。”
張斐很是糾結:“別的事倒是好說,但這事的話。”
許止倩見他很是為難,點了下頭:“也是,這事你也幫不了忙。”
張斐瞧她沮喪的樣子,心腸一軟,道:“你若真不想嫁人,那我幫你想想?”
“謝謝!”許止輕聲道了一聲謝,但她也知道,這種事張斐怎麼幫得了,又道:“張三,雖然我沒法去律師事務所幫忙,但你答應我的事,可是不能反悔。”
張斐問道:“什麼事?”
許止倩激動道:“就是免費幫窮人打官司,這可是你當初答應我的,我才願意幫你的。”
張斐隨口敷衍道:“這你放心,利用窮人賺富人的錢,可一直都是我的理念,怎麼可能會放棄。”
許止倩剜了他一眼,“我回去了。”
說罷,就將後門給關上了。
‘喂唉!”
回到院內,張斐坐在狼藉的酒桌旁,只覺莫名的心煩意亂,倒了一杯酒,一飲而盡。
“夫君。”
“啊?”
張斐一怔,偏頭看去,只見高文茵拿著一塊抹布走了過來,正擔憂地看著他。
“夫君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?”來到桌旁,高文茵溫聲問道。
“沒。”
張斐勉強露出一絲笑意:“遇到一些棘手的事。”
不得不說,高文茵是一個很好的傾訴物件。
高文茵又問道:“是與許娘子有關嗎?”
張斐詫異地看著她,“夫人怎會這麼說?”
高文茵道:“方才吃飯時,夫君就心不在焉的,時不時還往後門那邊看一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