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偏,許止倩馬上一份文桉地上,並且都是翻開的,張斐接過來就唸道:“而在太祖的即位詔書中,有兩句是這麼說的,‘革故鼎新。皇祚初膺於景命。變家為國。鴻恩宜被於寰區。’
而其中‘革故鼎新’和‘變家為國’與‘事為之防’、‘曲為之制’是一脈相承,亦可印證,太宗此道詔令,的的確確是對太祖治國之策的總結。”
說完之後,他抬頭看向司馬光等人。
無人開口。
但是充滿著鄙視的眼神,太祖即位詔書,你特麼還得照著念,你腦子是不記事麼。
得虧張斐不是官員,不然的話,非得被趕了出去。
在坐的每個官員,都能夠倒背如流。
可話說回來,這個論證,確實比較完美。
等了一會兒,張斐見無人反對,這才繼續說道:“可見太宗是深明大義,且清楚的知道祖宗之法的唯一性。”
韓琦捋了捋鬍鬚,低聲道:“此子之辯術,不在你我之下啊!”
富弼笑道:“韓相公切勿妄自菲薄,許多話,他能說,韓相公不能說。”
韓琦謙虛一笑,又道:“也是啊!他能坐在這裡,其實就已經贏了一半啊!”
確實也是,張斐的劣勢,其實也是他的優勢,他沒有那麼多顧忌,反正都已經這樣了。
不少官員神色一變。
這真的是要定調啊!
方才唯一性是張斐說得,誰承認呢?
你張斐算老幾?
但這麼一解釋的話,可就不好說了。這太宗都認了,他都沒說自己的治國之道,他是說太祖的治國之道。他本也屬於開國之君,但他仍遵從太祖之策,試問誰又敢不認?
哪怕是從法制角度來看,這個邏輯也是可以具有法律效力的。
嗯怎麼有點熱。
這才剛剛開始,不少官員就已經非常後悔,跟張斐打這場官司。
他們寧可認錯,賠錢,免罪。
祖宗之法,竟然被一個耳筆之人給定調,這真是太離譜了。
也是他們所不能允許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