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光一怔,道:“此非馬吊,而是麻將。”
“麻將?”
富弼疑惑地問道。
司馬光道:“與馬吊有些像似,我們正是見到這麻將,才心生懷疑的,他們似乎早有準備。”
富弼笑問道:“怎麼玩?”
司馬光愣了下,道:“很簡單的,玩上幾手就會了。”
富弼呵呵道:“那就玩玩吧。”
制置二府條例司。
“你說什麼?”
王安石倏然站起,震驚地望著呂惠卿道:“富公也被他們抓了?”
呂惠卿點點頭道:“是的。”
王安石激動道:“他們御史臺是瘋了嗎?”
話音剛落,他突然神色一變,急匆匆地往外面行去。
“恩師,你去哪裡?”
“我要去見官家。”
王安石來到皇宮門前正好遇上蔣之奇和彭思言。
王安石直接問道:“聽說你們抓了富公?”
彭思言急忙辯解道:“我們只是請富公協助調查。”
王安石又問道:“人在哪?”
彭思言遲疑少許,道:“由於富公目前還有嫌疑在身,故此我們只能委屈富公暫時住在衙裡。”
“混賬!”
王安石怒斥道:“這是誰給你們的權力?”
蔣之奇道:“這是官家給我們的權力,下官秉公執法,難道有錯嗎?倒是王學士撿了個大便宜。”
“大便宜?”
王安石指著二人,“你們兩個奸佞小人給我等著,我定不會放過你們的。”
正吵著,一個內侍走了過來,將他們三人領到殿內。
除趙頊之外,殿中還有一人,正是文彥博,只見他是面紅耳赤,將臉偏向大門那邊,這君臣二人好似剛剛吵了一架。
之前司馬光沒有出來,文彥博就已經很不爽,你們這是要幹什麼?直接拘留參知政事?
結果又聽到那富直爽說,這富弼也進去。
這文彥博就忍不住了,雖說御史臺是有這權力的,朝中御史的職權,就是要盯著宰相,但真的要拘留宰相,往往還是會先奏請皇帝,皇帝開了金口,才能這麼幹,文彥博就直接跑到皇帝這裡來要個說法。
趙頊上來就被他噼頭蓋臉一頓教訓,自然也很不爽,君臣二人是爭得不可開交。
都不等他們行禮,趙頊就質問道:“蔣御史,彭御史,朕聽說你們抓了富公和司馬學士、以及許主檢,可有此事?”
蔣之奇拱手道:“回稟陛下,臣並未抓捕他們,只不過他們三人目前都有極大的嫌疑,故此我們只能委屈他們暫時先住在御史臺,以免走漏風聲。”
“你們這純屬血口噴人,栽贓嫁禍。”
文彥博指著他們怒斥道。
王安石也立刻道:“陛下,臣也覺得得御史臺此番做法,有違國家法度,還請陛下嚴懲此二人。”
蔣之奇道:“我們是有證據的,絕非是在栽贓嫁禍。”
“證據?”
趙頊問道:“什麼證據?”
蔣之奇立刻掏出三分供詞來,“這是許遵、司馬光、富弼三人的供詞,還請陛下過目。”
一個侍從立刻過來,將三份供詞呈上。
趙頊看罷,不禁面露糾結之色,又命人拿給文彥博看。
文彥博看罷,怒哼道:“這算什麼證據,難道支援法制之法就屬違法嗎?”
蔣之奇立刻道:“法制之法擾亂綱常,敗壞法紀,壞我朝立國之本,支援法制之法自然也屬犯下造襖書襖言罪。”
這方面真有明文規定。
文彥博道:“法制之法是否擾亂綱常,尚未有定論,再者說,既然三綱五常乃天道之理,又何須懼怕法制之法,此乃懦夫所為。”
王安石不禁看向文彥博,心想,那天你怎麼不這麼說啊。
可一看文彥博都已經與趙頊爭起來了,他也不好說話,雖然他是極度不認同,但他也不能幫著文彥博一塊去懟皇帝,要懟也應該是一個個上,皇帝就不要面子麼。
文彥博說完,又向趙頊道:“陛下,自古以來,唯有秦皇武后等暴君,才會以言論治罪,陛下若定此罪,那無異於焚書坑儒,必將遺臭萬年。”
趙頊一聽這話,登時就火了,一拍桌子,叱喝道:“擾亂綱常,敗壞法紀,全都是你們說得,朕才派人去查,如今又成朕的過失。你文彥博當時為何不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