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學士只是告訴我,一定要儘量避免雙線作戰。”
司馬光沉吟少許,道:“但他的想法,你應該是清楚的。”
張斐點點頭。
司馬光道:“與遼國開戰,這當然是要儘量避免的,但是你也切記,萬不可任由遼人做主。我與富公、文公他們都談過。
他們都認為,與我大宋開戰,對於他們遼國也是非常不利的,他們也不敢輕易開戰,你無須害怕,這該爭的還是要爭,莫要被他人影響。”
張斐點點頭道:“我知道了。對了,司馬學士可還能夠安排人去太原那邊建設公檢法?”
司馬光愣了下,“你想幹什麼?”
張斐道:“我想順便去那邊建設公檢法。”
“你還有這心思啊!”司馬光都樂了。
張斐笑道:“順道啊!”
司馬光擺擺手道:“你現在專注好此事,其餘的就別多想了,況且,我這哪裡還有人,這河北、江南都還沒有安排妥當。”
確實是沒人了。
公檢法出來才幾年,真正懂得又有幾個,這番擴張,都已經是極為勉強,幾乎每天司馬光都在寫信給各地庭長,將張斐的一些判例送給他們,借這些判例告知他們,公檢法遇到這些案件,應該如何運轉。
張斐聳聳肩道:“那好吧,我也只是問問。”
由於時間緊迫,張斐也沒有太多準備時間,就僅僅過得半月,他帶著人就出發了,到底遼國那邊離得近一些,而且這是遼國發起的,那邊已經做好準備。
他此番是要去代州邊界,也就是山西省忻州市代縣。
北郊外。
“好兄弟,果真是講義氣,這等好事,沒有忘了兄弟我。”
曹棟棟雙手緊緊抓住張斐的雙肩,非常激動道。
張斐掙脫開來,“衙內,大家都說這是一個苦差事,我都還不好意思讓你陪我去。”
曹棟棟哼道:“他們怕遼人,我老曹家可不怕,當年我曾祖爺爺,打得就是他們遼人。”
張斐笑道:“行了,別吹了,咱們走吧。”
他叫上曹棟棟,其實沒有別的原因,就是因為他相信曹棟棟,雖然趙頊給他找了一批文官隨行,但那些人,張斐都信不過。
不遠處一家茶肆前,站著幾個身著儒衫的老者,他們一直注視著張斐等人。
“好呀!好呀!總算是將這小子給送走了,他一日不出發,我這心裡就難以踏實啊!”
“等著好了,只要他犯了一絲過錯,他就是徹底完了。”
“但你們說,他會不會又完美的完成任務?”
“不可能。遼國此番就是來趁火打劫的,若無好處,這怎麼談得成。就是再讓富公去,也得給對方一些好處。”
如今朝中不少權貴,那真是盼著張斐死,這回倉庫稅那真是傷及他們的利益,不能囤積糧食,對他們權貴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。
他們是對張斐恨之入骨,故此他們才全力支援讓張斐去。
目前的局勢,誰都清楚。
富府。
“張三出發了?”
富弼向剛剛到來的司馬光問道。
司馬光點點頭。
一旁的文彥博嘆道:“真是不明白,為何官家非得讓張三前去,他此番前去定是凶多吉少。”
司馬光道:“可那小子就不是一個吃虧的主,這心眼比誰都小,是睚眥必報,遼人想在他身上佔得便宜,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”
文彥博道:“張三此去的兇險,不在於遼國,而是在於國內啊!如今到底是我們受制於人,這談判期間,必然是處於弱勢,多少都要吃一點虧。
即便他出色完成任務,也定有人會對此大做文章。”
司馬光道:“我原本也擔心這一點,並且也叮囑過他,不過他好像挺樂觀的。”
“是嗎?”
富弼突然道:“根據我對張三的觀察,他也很少打無準備之戰,他若真不願意去,官家又真的會逼著他去嗎?”
文彥博疑惑道:“富公認為,此中另有隱情?”
富弼道:“不好說啊!”
那邊張斐與曹棟棟,日夜兼程的趕路,不到二十日,他們便抵達代州邊界處。
在此等候的,乃是山西晉城縣令呂大忠,他也是奉命協助張斐參與此次談判。
他在未來之前,都是這呂大忠與遼使交涉,洽談談判地點等事務。
“回稟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