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下,點點頭道:“行吧!我讓龍五先送你回去。”
送走許芷倩後,馬小義立刻道:“三哥,上我的馬,我馱你去。”
“馱什麼馱,這麼大的塵土,走路吧,咱也不趕時間。”
“哦。”
“走路的話,這裡離飄香樓比較近。”曹棟棟眼眸一轉道。
張斐淡淡道:“白礬樓。”
“真是沒趣。”
“對了!”張斐問道:“這兩個多月都不下雨,你們就不慌麼?”
曹棟棟錯愕道:“慌什麼?”
張斐道:“不怕發生災情嗎?”
曹棟棟道:“這有啥慌的,就是真有災,咱也沒有辦法啊!”
他們家的糧食,都夠吃好些年了。
馬小義不以為意道:“這時候本就天干,就是要下雨,可能也就幾場小雨,不一定是天災。”
“這倒也是。”
張斐點點頭,忽然想到,不對!根據歷史記載,熙寧年間是有一次大旱,王安石還因此被罷相,不會是今年吧。糟糕,如果真是今年的話,那皇帝豈不是尷尬了!
他猛然意識到,這情況似乎有些不對。
“三哥,你咋不走了。”
馬小義忽見張斐停住了腳步,不由得好奇道。
“沒什麼,走走走!”
張斐一邊走著,一邊暗自尋思,這我要不要去跟皇帝說說,可說了又能怎麼樣,小馬說得對,這天要發難,誰也阻止不了,而且萬一要沒災,皇帝估計還會怨我?畢竟皇帝這才剛剛出來主持朝政,還是等皇帝自己察覺再說吧。不過,我也得想辦法應對,可別連累我的計劃,一塊遭殃。
此時,趙頊正在忙於朝政,此番改制,可是他親自主持,不像以前,都是王安石、司馬光等人在幹活,他就只管聽取意見或者結果,根本就沒有關注天氣方面的問題,再者說,這秋末到年末,本來就雨少。
而如今他身邊站著的不再是王安石,而是翰林院學士王珪。
“關於樞密使一職,大學士以為王韶如何?”趙頊向王珪問道。
王珪愣了下,道:“王韶如今正在熙河開邊,是無法抽身回來的。”
趙頊遲疑少許,道:“可是朝中有人認為,王韶功勞雖大卻賞薄,而且軍權甚重,朕。”
“陛下!”
不等趙頊說完,王珪當即打斷他,“如今熙河地區尚未穩定,而且熙河拓邊,也只是西北戰略的第一步而已,這臨陣換帥,乃是戰場大忌。官家可加封王韶職銜,以示恩賞。”
趙頊又道:“朕派一名監軍前去?”
王珪立刻道:“陛下莫不是忘記,如今已有軍事皇庭,若有人真的認為王韶生有異心,大可拿出證據,去皇庭控訴,而且熙河地區的稅賦,亦是掌握在提舉常平司手中。
陛下設立這些官署、制度,不就是為了讓統帥能夠專心作戰,不用忌憚外面流言蜚語嗎?
如果此時,陛下派一名監軍前去,只會讓王韶變得畏手畏腳,熙河拓邊只怕到此終止。”
“大學士說得是。”
趙頊輕輕拍了拍腦門,道:“朕朕都忘記之前讓人在當地建設公檢法。”
說到這裡,他突然看向王珪,“不如就由大學士來擔任樞密使?”
王珪忙道:“陛下明鑑,臣之所以支援王韶繼續留在熙河,乃是為大局考量,並非是覬覦樞密使一職,臣舉薦韓絳擔任樞密使,目前朝廷主要用兵都在西北,而韓絳近年一直在西北地區,是深知當地的情況。”
趙頊點點頭。
正當這時,藍元震突然出現在門前,“啟稟陛下,歐陽相公在一月前於青州去世了。”
“什麼?”
趙頊倏然起身,眼中滿是哀傷。
很快,趙頊就下達聖令,公佈歐陽修去世的訊息,輟朝三日,賜歐陽修諡號“文忠”。
但朝中大多數官員,對此表現的很冷淡,趁著這機會,他們還在想辦法爭奪官職。
只能歐陽修這嘴炮,得罪了太多太多人。
唯有富弼、韓琦、文彥博、司馬光他們聚在一起,懷念歐陽修,並且為他寫文章、悼詞。
而在接下來幾場重要會議,全都是在商討的二府三司六部的人選問題。
革新派和保守派也展開激烈的交鋒。
但爭得並不是六部,因為根據六部的職權,只要趙頊不傻,也不可能讓呂惠卿去管刑部,讓劉述去管戶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