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到一些生計,不至於去借高利貸。”
蔡延慶道:“但是這幾月都是農活最為忙碌之時,如果讓他們去修水利,這農活又怎麼辦?”
元絳一怔,不禁眉頭緊鎖,“這我倒是沒有想到”
說著,他又向蔡延慶問道:“蔡知府有何妙策?”
蔡延慶道:“我以為既可以幫他們找生計,也可以借錢給他們,這農活的多少,是在於自家農田的多少,農田多一點,那咱們就借錢給他們,雖然提舉常平司將錢都投到馬家解庫鋪去了,但我們可以借鹽鈔給他們,讓他們拿著鹽鈔去買自己所需,如此一來,就可以讓更多人習慣於用鹽鈔。而那農田少的農戶,就可以幫他們找生計。”
他雖然一直非常低調,但他也只是避免捲入雙方的鬥爭中,而對於河中府變化,他可是一直關注,也在研究。
“此策甚妙。”
元絳呵呵道:“就這麼幹。咱們官府被公檢法打壓了一整年,也該露個臉了。”
蔡延慶笑道:“這不是你心甘情願的麼。”
元絳心虛地瞟了眼門外,低聲道:“我心甘情願,是因為要借公檢法為新政打下基礎,但最終百姓看到的,還是那富麗堂皇的屋簷,這一筆買賣其實咱不虧,只不過是先抑後揚。”
蔡延慶苦笑道:“可惜王學士等不及了。”
“人在高處不勝寒,他也有他的難處啊!”
元絳嘆了口氣,似也不願就此多談,又道:“對了,這與韓寺事有何關係?”
蔡延慶道:“如今那些大地主現在反而盼著韓寺事早點來,繼續執行青苗法,這樣他們就可以脫身,免得被那些鄉紳盯著,到底很多鄉紳還是非常支援這個約定的。”
元絳似乎想到了什麼,但具體又說不上來,忽然,他瞟了眼蔡延慶,“蔡知府有話但說無妨。”
蔡延慶笑道:“韓寺事來此,肯定是要為我們官府做主,強行推動青苗法,可振聲威,那咱們何不將這份大禮留給韓寺事,算是給他接風洗塵。”
元絳笑道:“甚妙!甚妙!”
蔡延慶道:“但首先我們得聯絡到韓寺事,這青黃不接馬上就要到了,韓寺事必須在此之前趕到河中府。”
元絳立刻道:“這你放心,我馬上安排人送信給韓寺事。”
而那邊王安石也派出兩員大將,呂惠卿與章惇趕往京東東路。
這章惇可是王安石非常器重的,在制置二府條例司,地位僅次於呂惠卿,原本來說,他們二人都可以獨當一面,但這回情況非常特殊,不容有失,王安石一下子派出兩員大將。
由於他們還得趕在青黃不接前,抵達京東東路,二人也是馬不停蹄,此時剛剛抵達濟南府,說來也真是憋屈,京東東路的治所是在青州,結果歐陽修一道奏章,導致青苗法都無法在青州執行,只能將總部設在離汴梁比較近的濟南府。
“其實新法與公檢法並不衝突,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鬧成這樣。”
馬車內,章惇嘆道。
呂惠卿感慨道:“關於這一點,其實我們都知道,但是恩師眼中是天下蒼生,是富國強兵,而他們則是視恩師為眼中釘,肉中刺,不除不快,他們不但不願意配合我們新政,同時故意刁難我們。如果繼續等下去,新政遲早被廢棄,然而,財政危機,已經是迫在眉睫。”
章惇點點頭道:“是呀!就常理而言,也應該是他們配合我們的,畢竟財政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呂惠卿道:“這回咱們一定要完成任務,否則的話,後果不堪設想。”
正當這時,只聽得車外有人道:“來了!來了!”
“是不是?”
“不會弄錯了吧?”
呂惠卿掀開車簾來,但見遠處的府衙門前站著一大群官員,翹首以盼,當見到掀開車簾的呂惠卿,頓時激動不已。
這是章惇不曾想到的。
因為在一年前,各地都有不少官員反對新政。
但此一時彼一時。
二人下得車來,被一群官員擁護到大堂,非常熱情,唯恐招呼不周。
呂惠卿非常清楚他們為何會這麼熱情的迎接他們,原因很簡單,就是兩害相權取其輕,寒暄過後,便拱手道:“諸位,我與章檢正此番來到京東東路,其主要目的就是推行青苗法,嚴格來說,這是青苗法的第一次試行,因為在河中府,青苗法是受到公檢法阻礙,甚至於官府的政令,難以得到執行。”
濟南知府李恭建道:“我怎聽聞,新政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