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思是,老師白天六個時辰審案,晚上六個時辰去法學院上課,你們回來還想不想見到老師。”
葉祖恰訕訕道:“學生知道錯了。”
張斐道:“你暫時就留在河中府,白天六個時辰審案,晚上六個時辰上課。”
“啊?”
葉祖恰頓時哭喪著臉,淚眼汪汪地看著張斐。
張斐哼了一聲,又道:“你們幾個將會輪流在各地審案,不會固定在一個地方。因為為師來此的任務,是要建立起公檢法制度,而不是讓你四個光芒萬丈,木秀於林,你們要記住一點,公檢法這個制度才是關鍵,你們要做到的事,就是你們走了,制度如常,所以,收起你們英雄主義。”
“是,學生知道了。”
葉祖恰聽罷,這才稍稍放心,原來是輪流出外,自己只是比較背,排在後面,可轉念一些,或許是老師太看重我,所以才留我在河中府大本營。
殊不知,張斐就是知道他心高氣傲,故此才將他留在身邊,多打磨一下。
張斐又道:“你們一人去法學院挑選八名學生協助你們,而這八人的成績,也是我考核你們的成績之一。”
上官均道:“不是應該考核我們的判決嗎?”
“那只是最基本的。”
張斐道:“聽明白了嗎?”
“學生聽明白了。”
“快去準備吧。爭取早點出門,哦,如果太早的話,就不要來打擾為師睡覺,你們都不是三歲小娃,應該不需要為師送吧?”
“不需要,不需要。”
“去吧!”
“學生告退。”
四小金剛出去之後,許芷倩開口道:“張三,你真的放心他們嗎?”
張斐點頭笑道:“首先,我對他們很有信心。其次,青黃不接馬上到了,他們必須出門了。”
許芷倩道:“但是一些複雜的案件,他們可能處理不好。”
張斐道:“蔡京知道怎麼做的。”
正當這時,李四來到門前,“三哥,那京兆府呂知府來了。”
許芷倩微微蹙眉道:“呂知府來此作甚?”
他們與呂公孺就只是見過幾次,沒有什麼交情。
張斐眼中閃過一抹笑意,“肯定不會是來找我探討法制之法的。”
許芷倩瞧他一眼,“你猜到他來的目的?”
張斐聳聳肩,笑道:“應該是求我去京兆府推行公檢法吧?”
許芷倩一翻白眼道:“白日做夢。”
張斐道:“我還不一定答應呢。”
來到廳堂,張斐跟呂公孺寒暄幾句後,便問道:“不知呂知府大駕光臨,有何吩咐?”
呂公孺撫須笑道:“河中府誰還敢吩咐你張大庭長。”
“哪裡!哪裡!”
張斐謙遜道:“呂知府言重了,張三愧不敢當。”
呂公孺又道:“但是你可不是河中府的大庭長,而是整個陝西路的大庭長。”
許芷倩一怔,難道他方才不是開玩笑的?
張斐故作詫異道:“請恕張三愚鈍,不知呂知府此話何意?”
呂公孺道:“我是想來問問你,你們公檢法何時去京兆府。”
許芷倩徹底傻眼了,還真是如此。
但是這真的很不政學啊!
地方官員都對公檢法畏之如虎,怎麼可能上門來請。
張斐當即苦笑道:“呂知府也看見了,連平陸縣、解州的公檢法都沒有完全建立起來,我這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!”
“這樣啊!”
呂公孺皺了皺眉頭。
張斐瞧他一眼,試探道:“有句話,我不知當不當說?”
呂公孺一怔,道:“你但說無妨。”
張斐道:“張三斗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呂知府應該不想我們去才是啊!”
許芷倩默默點了下頭。
呂公孺瞧他一眼,撫須呵呵笑了起來。
張斐問道:“呂知府為何發笑?”
呂公孺道:“你這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而是推心置腹,也不瞞你說,京兆府的確有很多人不想你們去,但是京兆府離河中府不過百里路,河中府發生的一切,京兆府的百姓也都已經聽說,他們可都盼著你們去。
尤其是在稅務司頒佈新稅法後,這京兆府已經變得動盪不安,從而引發出很多糾紛,一些百姓用你們皇庭的判決,來阻止官員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