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改革,只是方案不同,一個激進,一個保守,而皇帝口中得“新法”,自然是也包括司法改革,而不是單指新政。
呂惠卿突然站出來道:“陛下,事實可見,制置二府條例司所制定的新法條例,對財政和百姓都是大有益處,朝廷應該再接再厲,早日完成新法普及,令財政得以改善,臣建議今年在全國推行均輸法、青苗法、免役法。”
保守派官員頓覺呂惠卿這話有些不對勁,紛紛打起精神來。
趙抃便是站出來道:“陛下,公檢法的確對百姓、國家都大有益處,但青苗法可不見得,根據臣所知,京東東路的青苗法雖使得財政有所增長,但令也當地百姓欠下不少的債務,給百姓帶去更為沉重的負擔,還請陛下明察。”
趙頊神色微微一變,略顯不爽,我知道你們要爭,但但至少也先讓朕吹吹牛皮啊!
他可是堅定得改革支援派,不管是公檢法,還是新法,都是他支援得,如今大獲成功,足以證明他的選擇是對得,這對於剛剛即位的他,可是有著莫大得幫助,因為這能鞏固他帝位和權威。
如今這才高呼一句聖明,你們就開始了。
真是太不給面子了。
果不其然,呂惠卿立刻反駁道:“趙相此言差矣,不錯,青苗法的確讓不少百姓背上債務,但相對而言,比以前那些借高利貸的百姓,債務可是少很多,負擔也要減輕不少,至少是他們是能夠還上,此乃好事,而非壞事。難道沒有青苗錢,他們就不會借貸了嗎?”
“這可真說不定。”
劉述立刻站出來道:“青苗法同樣也在河中府執行,可是當地並無多少百姓去借這青苗錢,只因當地官府還給百姓提供許多生計,讓他們能夠賺錢度過這青黃不接,同時皇庭還再三告訴百姓,相比起高利貸,青苗錢的利息雖少,但終須要還的,須得謹慎。
反觀京東東路的官員為求獲得更多利息,則是鼓勵當地百姓借錢,甚至不惜讓當地富戶來分攤,讓許多本不需要借錢的富戶來借青苗錢。
然而,即便如此,這河中府的財政增長也是遠勝過於整個京東東路,足見高下。”
趙頊聽罷,不禁問道:“是嗎?”
呂公著立刻道:“回稟陛下,確實如此,河中府財政一共增長兩百餘萬貫,而整個京東東路的財政只是增長三十餘萬貫,其中主要是因為青苗法,當然,這只是算了一期,若是根據兩期來算,一年的話,大致在六七十萬貫。”
趙頊震驚道:“差這麼多嗎?”
不得不說,這皇帝也是一個純純的演技派啊。
文彥博站出來道:“官家,這河中府財政能有如此多的增長,蓋因公檢法,而非是因為青苗法,因為青苗法在京東東路的執行方式,在河中府就是絕對禁止的,由此可見一斑。”
“文公言之有理。”
趙抃又補充道:“河中府與京東東路同時都執行免役法和青苗法,但為何京東東路一路財政的增長不及河中府一府,差別就只在於河中府是有公檢法的,而京東東路並沒有。”
頓時有不少大臣,站出來,表示附議。
這是目前保守派一直強調得觀點,他們認為朝廷不應該話那麼多精力去推行新政,而應該集中精力推行公檢法,這才是國家的出路。
呂惠卿笑呵呵道:“趙相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啊!”
趙抃斜目看向他,“你此話何意?”
呂惠卿道:“但凡仔細看過河中府賬目的人,都不會認為這是公檢法的功勞,白紙黑字,這些功勞顯然都是屬於新法,相反,還是新法成全了公檢法。”
此話一出,不單單是保守派,就連革新派的許多官員也都傻眼了。
這是什麼意思?
不是說好比兩地財政嗎?
“你胡說八道。”
劉述立刻站出來。
呂惠卿道:“陛下在上,呂某人又怎敢胡說八道。”
趙頊也是頗感好奇地問道:“呂校勘,你方才那話到底是什麼意思?”
呂惠卿道:“陛下,這公檢法只管司法,又不管財政的,財政增長與公檢法有何關係?”
趙頊一愣,神情略顯困惑。
是呀!
司法改革跟財政有什麼關係。
文彥博當即反駁道:“誰說沒有關係,公檢法給河中府帶去安定,打擊貪汙腐敗,為百姓伸冤,讓百姓生活無憂,同時又頒佈了契約法則,促進商業發展,這些都是稅入增多的原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