發激烈,因為公檢法是能夠保障每個人的正當權益,這在一定程度上弱化了關係戶,小商人敢於向大商人發起衝擊。
他們的買賣是越做越大,但受到的威脅也是越來越大。
如陳懋遷這種保守商人,就不太喜歡這種競爭,但如馬天豪這種商人,就比較享受,至於樊顒麼,由於實力強大,且酒樓的特殊行業,導致他的受到的衝擊是最小的,他還是希望能夠放開。
這吵著吵著,開飯了。
席上,大家倒是沒有怎麼爭,又開始向張斐詢問河中府的情況,因為河中府的昨天,有可能就是東京汴梁的明天,那麼誰能掌握其中變化,誰將下一輪競爭中脫穎而出。
回到家已經是三更天,昨天半夜才回的家,今兒一早就被趙頊給叫去了,又是兩餐酒,張斐真覺疲憊,倒在床上的瞬間,就直接睡著了。
但是第二日上午富弼的到來,令張斐賴床的美夢給破裂了。
“張三見過富公。”
見到富弼,張斐還是畢恭畢敬行得一禮,倒不是說,他就特別尊重富弼,只因富弼天生君子,以身作則,對誰都彬彬有禮,包括下人。
“無須多禮。”
富弼笑著點點頭,又和藹可親地問道:“沒有打擾到你休息吧。”
這必須打擾了呀。張斐心口不一道:“沒有!沒有!我一早就起來了。”
富弼瞧他雙目微腫,顯然是剛剛起床,只能笑了笑,這手往旁邊一伸,道:“你別站著,坐吧,坐吧。”
“是。”
等到張斐坐下後,富弼便道:“當初老朽為求嘗試你的法制之法,故意建議朝廷給予你判例權,不過你倒是一點也不客氣,基本上每樁官司都在使用這權力,老朽都不得不懷疑,這《宋刑統》是不是要重新再寫一遍。”
張斐忙道:“富公言重了,其實事實並非如此。”
富弼問道:“願聞其詳。”
張斐道:“關於這一點,我在之前就已經談及過,也就是法家之法和法制之法的區別,同一條律法,如果律法思想不一樣,給出的判決是截然不同的,我也沒有修改任何一條律法,只是賦予原則和解釋。”
富弼稍稍點頭,又笑道:“關於這些問題,我就不詳細問你,到時你自己去立法會做出解釋。”
說著,他掏出一封文案來,遞給張斐,“這是關於這兩年立法會對你在河中府判例的一些爭論,你先好好看看。”
“多謝富公。”
張斐趕緊起身接了過來。
富弼又問道:“那不知你何時能夠大駕光臨立法會?”
張斐遲疑了下,“一切都聽從富公的安排。”
富弼沉吟一會兒,“這樣吧,你先在家休息幾日,好好看看大家所爭議的問題,我去安排一下,到時再派人通知你。”
因為立法會不是一個固定的組織,若是要開大會,還得等到官員放假,組織起來,是比較麻煩的。
“行。”
張斐點點頭。
富弼又問道:“那你此番回來,有什麼打算?”
張斐訕訕道:“這種事哪輪得到我做主,不只有聽候上面的安排。”
富弼只是微微點頭。
張斐瞄了眼富弼,頓時反應過來,立刻拱手道:“晚輩當官不過兩三年,未有這方面經驗,若是富公願意指點一二,張三真是感激不盡啊!”
富弼瞧他一眼,道:“依老朽拙見,以你的才能,即便是要升官,最好還是留在公檢法,其餘官署,可能並不適合你。”
張斐連連點頭:“富公說得是,若讓我其它官署,我也不會去的。”
這倒是一句大實話,他不待公檢法,那他寧可辭官,讓他去財政當官,鐵定是一塌糊塗,他什麼都不懂,他只能告訴他們一些先進的理財方法,但不能自己親自下場,這思想和執行,完全就是兩回事。
自古以來,就很少有什麼大思想家,在執政上同樣有著出色的表現。
張斐甚至連律師所都管不好,還都是範理在管。
同理而言,如王安石、司馬光等人也懂得法制之法的理念,但如果讓他們拿這個理念去審案,那肯定也是漏洞百出,是遠不如蔡卞他們。
要知道蔡卞他們本就是天賦異稟,上了完整的課,還經過兩年的歷練,才出門獨當一面的。
懂和做,那就是兩回事。
富弼笑著點點頭,又繼續道:“而在公檢法中,警署也不大適合你,剩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