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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百九十八章 軟著陸(下)

張斐問道:“那蔣御史認為程都監是有心挖掘百姓墳墓,還是無意的?挖了百姓墳墓,他能夠得到什麼嗎?”

蔣之奇道:“但你不能視而不見,你應該賠償百姓。”

張斐道:“說到這賠償,我們也是認真審查過的,首先,關於徵用和賠償,都屬地方官府負責,其次,地方官府也沒說不對百姓進行賠償,同時律法也沒有規定,賠償多少,又是否有期限。”

御史彭思言笑道:“這話聽著都像似在狡辯。”

“此非狡辯。”

張斐搖搖頭,“司法也不容狡辯,事實就是朝廷在這方面的規定,是非常模糊的,而司法不能光以對錯來判定,而應該是成文規範來判定。”

趙頊問道:“那依張檢控之意,朝廷又該如何應對?”

張斐道:“臣以為應該完善相關律法,比如說,可以推行法制之法,利用法律去捍衛百姓的權益。

而當百姓個人利益與國家政策相矛盾時,朝廷也應該寫明規則,比如戰爭期間,朝廷徵用民屋,又比如說天災期間,官府是可以毀壞良田和民屋,以保全國家和大部分人的權益,但同時要規定清楚,將對百姓進行賠償,數目多少,期限多少。

當然,朝廷可能也難以考慮周全,但這些都可以慢慢去修補,主要是確定能否徵用,是否賠償,賠償數目,賠償期限,等等。如此一來,司法官署就有法可依。”

趙頊點點頭,“言之有理。”

司馬光突然站出來,道:“陛下,臣以為光憑完善司法,是難以彌補這些漏洞,因為此事複雜的真正原因源於制度的缺失。

如果程都監事先就將一切關於勞役、田地、等等所有支出,都呈給朝廷,可能就不會出現這些問題。

臣建議完善這方面的制度,任何工事,都必須先統計好一切,最終再由朝廷裁定,而不能光提供一個建議,就貿然動工。”

趙頊輕輕點了下頭。

王安石突然站出來,道:“司馬學士可知道開浚二股河,需要多少人力物力?”

司馬光道:“如此類事可以大家來商定。”

王安石道:“那永遠商量不出一個結果來,我認為需要二百人,你認為需要一百人,那將永遠無法得出一個答案,到時又跟以前一樣,什麼事都辦不成。”

趙頊立刻問道:“王學士對此有何建議?”

王安石拱手道:“在回答陛下這個問題前,臣想向張檢控詢問一個問題。”

趙頊點點頭。

王安石又向張斐問道:“張檢控,在那場聽證會上,你為何選擇幾個巡河卒上來做供,而不是挑選水利官,據我所知,許多水利官也有很有經驗的。”

張斐道:“這主要是因為水利官是有政治傾向,且要考慮許多人和事,巡河卒就不會有這些,他們只能如實說,而我們檢察院希望得到最為純粹的技術分析。”

“與我想得一樣。”

王安石點點頭,又向趙頊道:“陛下,治理水患,需要得是技術和經驗,那麼確定人力、物力,確定工事期限,也都應該以技術和經驗為準。

正好事業署打算在大名府建立一所水利學府,召集天下英才,以求提高治理河道的技術。

臣建議,由河防大臣來提出計劃,再由水利學府根據這計劃,提供一份預算,朝廷將以水利學府提供的預算為準。”

劉述當即質疑道:“這水利學府可不是官署?”

王安石道:“在聽證會上,韓相公有句話說得很對,必須朝野上下同心協力,可是我自問也難以與一些同僚達成統一的意見。借用張檢控的話來說,水利學府也不會有什麼政治傾向的,若大家都水利學府為主,那便可做到同心協力。”

韓琦笑著點頭道:“王學士所言,甚是有理,老夫十分贊成。”

說著,他又偏頭看向富弼,“富公以為如何?”

富弼隱隱瞪他一眼,旋即點點頭:“這確實值得考慮。”

司馬光很是鬱悶。

水利學府屬於事業法,是王安石弄得,不還是你說了算,你無非就是換了個殼。

你們真是太會玩了。

但這話說出來,好像就有些小心眼了,因為事業法又不是王安石私人的,那些閒賦官員,人人都可以報名。

趙頊點點頭道:“都說這兼聽則明,偏信則闇,朕也想聽聽一些非官員人士的看法。”

韓琦又是高呼道:“陛下如此胸懷,真乃我大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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