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,已經考慮好如何應對皇權這個問題,如果不想好這一點,去貿然推行法治,那就跟慢性自殺沒有區別。
應對的辦法其實也簡單,沒有別的,就是財政,只要財政向好,趙頊就能夠做出一定的犧牲,反之,你幹什麼都是在破壞皇權。
就是這麼現實!
這也是為什麼張斐向呂惠卿承諾,絕不會衝撞新政,因為他是不具備行政權,而且他強調政法分離,他就得透過王安石去改善財政,事業法不就是他透過王安石去頒佈得麼,他當不會去破壞新政。
司馬光和王安石這對前世的冤家,對於他而言,是缺一不可。
司馬光走後,那許芷倩便是來到廳內,又面露擔憂地問道:“張三,當下局勢很嚴峻麼?”
張斐笑道:“是有一點,但都在預計中。因為這本就是一場不公平的鬥爭,畢竟他們就只需要往池塘裡面倒上一盆碳灰,池水就會立刻變的渾濁,可你想要將這一池水變清,那可就非常困難。”
許芷倩輕輕點頭,“那你打算如何應對?”
張斐道:“我只能是見招拆招,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,對於公檢法的攻擊,是永遠都不會停止的,因為人性就是貪婪的。”
原本張斐打算多放幾天假,但是出了這事,他必須得馬上回檢察院,穩定住軍心,那許遵也是這麼建議的。
檢察院
“聽說這幾日院裡很是熱鬧啊!”
放假歸來的張斐,是一臉輕鬆地與齊濟、王鞏閒聊起來。
“何止是熱鬧。”
齊濟好似強顏歡笑道:“咱們檢察院如今過得可真是如履薄冰啊!”
“是嗎?”張斐笑問道:“此話怎講?”
齊濟鬱悶道:“那場官司結束後,就有許多百姓上門求問,好似無論什麼事,我們檢察院都能夠為他們做主,而之後關於稅務司接管稅務的訊息,傳出來後,百姓又將這功勞全記在咱們檢察院頭上,無不讚美。”
張斐道:“這是好事啊!”
齊濟擺擺手道:“這可不是好事,如今百姓對我們的期待那麼大,但是我們真的能否掃清世上不平之事,那可不好說。倘若做不到,就可能會引來百姓的唾罵。”
王鞏笑道:“不但如此,京城的權貴,已經對我們是恨之入骨,肯定也是處心積慮地想辦法對付我們。”
齊濟問道:“張檢控,稅務司在齊州,尚且遇到那麼多的問題,更何況是咱京城,幾乎就沒有一個權貴不逃稅的,還有那些宦官,倘若稅務司調查他們的話,那咱們也抓告嗎?”
張斐皺眉道:“宦官也逃稅?”
齊濟往門外瞧了眼,然後小聲道:“聽說就那中貴人藍元震,在京畿地至少也得有上百頃土地,但從未聽說過他有交過稅。”
他們jj都沒有,要錢幹嘛?張斐暗自嘀咕一句,又道:“這是稅務司的問題,他們拿出證據,咱們就告,他們要怪就怪稅務司,怪咱們幹什麼?”
王鞏道:“但如果稅務司網開一面,就有可能會有人來告稅務司徇私枉法,咱們又怎麼處理?”
齊濟是連連點頭。
想想都睡不著覺,這簡直不要太難。
張斐笑道:“若有證據,那就提起上訴。我們不要受到外面的輿論影響,也不要自己嚇唬自己,這身正不怕影子斜,他們違法,犯不著咱們來害怕,這是什麼道理。”
“張檢控說得很對。”
只見許遵走了進來。
三人立刻起身行得一禮。
許遵坐下之後,又道:“只要你們以身作則,嚴於律己,就無須害怕,其餘問題,怪不到你們頭上去的,本官將會一力承當。”
齊濟、王鞏頓時無地汗顏,但也令他們備受鼓舞。
許遵又道:“當務之急,我們檢察院還是得擴充人員,以當下檢察院的人力,可能無法應對接下來發生的事。你們對此有何建議?”
齊濟、王鞏不免看向張斐。
張斐忙道:“這事我是真不擅長。”
王鞏若有所思道:“以前我朝的司法權力,其實相對是比較混亂的,如轉運司也有專門的司法審理,更別說那提點刑獄司,而如今司法權力皆歸公檢法,這些官署作用不是很大,不如先從這些官署招募人才,甚至可以建議朝廷罷黜這些官署,如此也能夠整合司法權力。”
許遵點點頭道:“言之有理,我朝政令遲滯,就是在於冗官,職權過於分散,如今這情況,若不整合司法職權,對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