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到諸多官署,是急不來的,而且在京城,有我們在,也不會破壞公檢法的制度。”
許遵點點頭道:“這倒也是。”
送走司馬光後,張斐道:“看來司馬學士對於大名府一案,並不知曉。”
許遵道:“這可不是咱們查到的,而是有人告密者,他們隨時可以將此事公佈於眾,你也得做好準備。”
“我會得。”
張斐道:“不過我們也可以借稅務司與律師所合作一事,先掩蓋此事。”
許遵點點頭。
張斐只是安排齊濟帶幾個檢察員,悄悄去大名府進行調查,並且還叮囑他們,彆著急,慢慢查,查清楚。
不過朝中暫時無人在議論此事,全都在討論稅務司與律師所合作一事。
這簡直不可思議。
他們甚至在質疑,稅務司有權做主嗎?
因為是在合作完之後,他們才知道這事的。
稅務司也給出自己的解釋,就是稅務司自己賬房嚴重不足,目前只能維持計算免役稅,做不到計算所有的稅務,現在擴招也來不及了。
同時三司勾院那邊效率太慢,而且賬目時常出紕漏,根本就無法滿足公檢法制度,這隻能找事務所合作。
關鍵這稅務司是隸屬戶部,而戶部早就被三司架空,雖然最終的稅錢是要交給三司,但三司是無權管轄稅務司。
司馬光也特地去調查一番,結果還真是如張斐所言,效率慢的驚人,是根本滿不足不了稅務司的制度。
不但如此,這事也在民間引發熱議。
新聞報上又出文章,解釋其中原因,大家這才知道,官府竟然還不如一個作坊。
隨後張斐又拿出王安石的文章,是左一篇,右一篇,隻字不提事業法,但都在暗示讀書人的就業困難,以及赴考的艱辛,並且還拿出柳青為例,又提出這些學問能否幫助讀書人、考生解決生計困難。
事實也如此,現在賬房的工錢,比之前漲了一兩倍之多。
民間、朝中都議論紛紛,這當然也“驚動”了皇帝趙頊。
垂拱殿。
李禾率先站出來,將與稅務司合作的理由告知趙頊。
趙頊聽罷,頓時絕不可思議,道:“這這是真的嗎?”
群臣沉默。
暗示皇帝,這是真的。
鄧綰站出來道:“這其實都怪汴京律師事務所,據說他們事務所花高價,將許多官署的文吏都給請到事務所去了。”
司馬光道:“人往高處走,水往低處流,這是沒有辦法的事。”
呂惠卿立刻反駁道:“如今朝廷負擔這麼重,哪裡還有錢增發那些文吏的工錢,依我之見,他們是誠心的,長此下去,將來國家財政都得依附他們商人,可如何是好啊!”
司馬光也覺得這確實也不妥。
趙頊憂慮道:“這可如何是好,如今商人給的工錢,比朝廷給的都多,但是朝廷目前本就揹負著冗官之重,也難以增發俸祿。”
裴文立刻道:“陛下,事務所的東主就是張檢控,他身為朝廷官員,竟然與朝廷作對,如此不忠之臣,朝廷應該給予其懲罰。”
許遵立刻道:“何謂不忠?朝中大臣做買賣的還少嗎?可是他們有為此交過稅嗎?如果他們都有繳足稅,那朝廷就有錢給那些文吏增發工錢。
而事務所每年至少繳納數千貫稅,也沒有做過違法之事,朝廷也沒有規定,不能高價僱人,那些文吏可都是自己去的。”
裴文見許遵抖這事出來,倒也不敢與之爭論,人家是為女婿爭,不要命的那種,犯不著跟他拼。
王安石突然站出來道:“其實這事並不難解決。”
趙頊忙問道:“王學士有何良策?”
王安石道:“可以讓那些新進的進士來做這些事,如此一來,既可以滿足朝廷所需,又不會增加冗官之重。
如算學館目前就有一批優秀的學生,他們其中不少人都已經考取進士,還有一些人則是恩蔭入學的,可以安排他們進入稅務司幫忙。
再等幾批畢業學生,稅務司就不需要依靠事務所。”
算學館開館到如今,剛剛好三年,第一批學生畢業。
不少大臣眼中一亮,這主意好啊,這可以滲透稅務司,立刻站出來,表示支援。
趙頊稍稍點頭道:“此法甚妙。”
他不在乎滲透,因為真正稅務司是藏著的。
文彥博低聲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