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斐忙問道:“你們還沒吃啊!”
高文茵道:“你也沒有說不回家吃,故此許相公說要等等你。”
由於一些傢俱還未製作完成,故此目前他們還未搬去大宅子住,不過兩家人已經在一塊吃飯,這可是幸福壞了許凌霄夫婦。
二人出去當官這兩年,這口味也已經變得有些鹹了,不太適應許家那粗茶淡飯,更喜歡張家的飯菜,不過他們每月還是會拿伙食費給高文茵的。
其實前世的張斐,是比較獨立的,早早就從家裡出來,但是現在的他,卻更向往著一個大家庭。
張斐忙道:“下回我若沒有按時回來,你們吃就是了,不用等我。”
許芷倩卻是狡黠地笑道:“今兒這頓飯,若不等你來,哪能吃得熱鬧。”
張斐哦了一聲:“原來是想要八卦啊!”
果不其然,這飯菜都還沒有上,許遵就問道:“賢婿啊!你這一出唱得可真是令人摸不著頭腦。”
這張斐不說,他一般不會主動去過問的,因為他怕自己忍不住干預張斐的決定,但如今報紙都發了,那自然是可以詢問的。
張斐笑道:“其實我也知道,不管是岳父大人,還是芷倩,都以為我會招少數人,將這差役都給替換了。”
許遵笑而不語,算是預設了。
他們真的在期待驚喜,哪知這驚喜變得是平平無奇。
張斐道:“要說做打官司、做買賣,或許可以期待化腐朽為神奇,但是律法的話,這是無法耍巧的,多一個皇家警察,這效果就是好一些,開封府就是需要這麼多皇家警察。”
許凌霄道:“那也不見得,許多知縣都不曾擁有皇家警察,但是治安方面也挺好的。”
張斐道:“大哥說得是治安,但是現在追求的是司法。”
許凌霄不解道:“這有何不同?”
張斐想了想,道:“治安的好壞並不等於司法的好壞,簡單來說,大哥口中的那些知縣,是告訴百姓應該幹什麼,而司法則是告訴百姓不能幹什麼。”
許遵若有所思地點點頭。
許芷倩也凝眉思索。
許凌霄卻是一臉疑惑道:“這聽著好像前者更佳。”
“平時讓你多學點律法,你不聽,盡看琢磨那些沒用的文章詩詞。”
許遵哀其不爭地瞧了眼兒子,又道:“只准百姓幹什麼,就是怕百姓到處亂走,縣衙不好管理,而告訴你不能幹什麼,就是說你即便到處走,也能管理好,你說孰強孰弱。”
許凌霄道:“可也能不準百姓到處亂走。”
許遵沒好氣道:“自秦以後,哪還有這麼立法的,百姓若有個什麼急事,連門都不能出?這能叫法律嗎?”
許凌霄見老爹神色不爽,不敢再言語。
許遵搖搖頭,又向張斐道:“話雖如此,但是這到底要花不少錢啊!”
許芷倩點點頭:“根據新條例,這些錢將來可全都要算在百姓頭上。”
張斐笑道:“在司法之下,哪怕是多徵稅,百姓也不會有太怨言的。”
許凌霄睜大眼道:“這麼神奇嗎?”
張斐點點頭。
許遵突然道:“霄兒,這些話可別跟外面人說,知道嗎?”
許凌霄點點頭:“孩兒知道了。”
張斐見許遵面色嚴肅,不禁問道:“岳父大人,朝中是什麼情況?”
許遵道:“這嘴上都在罵,可心裡都在笑啊!”
許芷倩不禁都好奇道:“爹爹此話怎講?”
許遵嘆道:“光皇家警察就要增招一萬人,還不算其它的費用,這一筆賬算下來,朝廷得收多少免役稅,百姓能不有怨言嗎?只要引發民怨,那他們就足夠的理由,請求官家停止新法。其實今日他們就已經上奏,將未來可能發生的情況都先說了一遍,到時他們就能理直氣壯說自己當初的建議沒有錯。”
說著,他又看向張斐道:“賢婿,此事你縱使有把握,也得萬分謹慎,畢竟你只有一雙眼,是看不過來的。”
張斐點點頭道:“岳父大人的話,小婿會謹記在心的。”
許遵看得非常透徹,這一期報紙是給予那些保守派極大的鼓舞,他們雖然表現的非常憤怒,但內心卻在狂喜。
有句話說得好,欲讓其滅亡,必先使其瘋狂。
警署的擴編,在他們看來,就是一種瘋狂的行為。
就連韓絳都是這麼認為的。
根據具體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