財主張,如今是不被主流價值觀認可的,大家還是更推崇司馬光的主張,得人心者得天下,光靠權力壓著,是不可長久的。
怎麼去改變主流價值觀,只有教育。
他其實已經在國子監的算學館悄悄實行,就是以成績來升級。
這看似很應該,但其實他刻意將道德評選給忽視了。
誰的成績好,誰就可以往上走。
但這還不夠,他還要改變朝中人才的配置,他鼓勵學生去學一技之長,比如算學、律學、醫學,等等,將學問多樣化,以此來打擊保守派的基本盤。
他的這番變革,史稱“熙寧新學”。
這是非常關鍵的一步,這能夠為未來提供源源不斷的人才。
但可惜,此法沒有堅持太久。
然而,張斐誤打誤撞,提出事業法,與王安石的戰略,是不謀而合,而且還能夠解決朝廷的負擔,這令他極為既興奮。
只不過他嘴上不說而已,因為這種事你明說的話,阻力是非常大的,故此他就想借事業法,明修棧道,暗度陳倉。
有趣的是,這與張斐的想法,也是不謀而合,他也想撬動當下教育的基本盤,為司法獲取更多人才,同時為各行各業,爭取更多的人才,到底公檢法的成功標準,也是在於國強民富,做不到這一點,就談不上成功。
“原來如此。”
張斐點點頭,道:“這樣吧,我回去找我夫人,寫幾篇草稿,到時王學士再多找一些人,潤色一下,以及改變文章風格,讓人覺得,這不是出自一個人得手筆即可。”
王安石道:“你能幫忙,那是再好不過,不過也不需要再多找幾人,我一人就行。”
張斐錯愕道:“王學士一個人可以寫出多家風格?”
王安石呵呵道:“若是大家風格,我自也做不到,但就你那種水平的文章,我隨便看看別人的文章,就能夠模仿出來。”
張斐立刻道:“王學士的文學造詣,真是令人欽佩不已。”
王安石笑道:“這算什麼文學造詣,只是模仿他人的文章,無他,唯手熟爾。你那是懶。”
張斐道:“我那是忙。”
王安石想了下,“倒也是的,你現在要顧得事確實很多,不過文章寫得好,也沒什麼大用,你看司馬匹夫,學問倒是高,但就是沒啥用,還不及你。”
張斐乾笑著,不答這話。
忽聞一陣極快的腳步聲,只見呂惠卿直接入得屋來。
王安石不免皺眉道:“吉甫,你何時這般不懂禮數。”
呂惠卿顧不得那麼多,直接來到王安石身旁,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。
說罷,師徒二人不約而同地看著張斐。
張斐摸了下臉,“二位為何這般看著我?”
王安石問道:“齊州所發生之事,是否與你有關?”
張斐錯愕道:“什麼事?”
“嗯?”
二人皆是一臉不信。
張斐一頭霧水,“到底什麼事?”
王安石道:“齊州有人造反。”
“啊?”
張斐大驚失色,“造反?我可沒有造反。你們可別冤枉人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