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說,你是在八年前的那次意外認識這劉蓮的。”
吳天點點頭,“是的。”
張斐又向趙抃道:“大庭長,我們傳召第一位證人,胡望歸。”
王鞏與齊濟相覷一眼。
誰?
他們對此是一無所知。
對方李磊他們也是一臉茫然、困惑。
“胡往歸是誰?”
李磊回過頭去,向李國忠問道。
李國忠搖搖頭,他又看向身邊的年輕人。
那年輕人道:“我們也不清楚,這個證人應該與劉蓮無關。”
李磊道:“不可能,對方沒有反駁,就直接傳召這名證人,定與劉蓮有關。”
正說著,只見一個四十歲出頭的中年人,上得庭來,坐在證人椅上。
吳天偷偷瞄著胡望歸,眼中透著疑惑。
張斐問道:“胡望歸,你是幹什麼的?”
胡望歸道:“我以前是濱州的一個鹽商,如今在鄉里耕地。”
張斐道:“聽聞鹽商都很有錢,那你現在家裡一定有很多耕地吧?”
胡望歸眼中閃過一抹怒火,“原本是應該如此,但因為一個女人,差點害得我家破人亡,如今我家也只是一個二等戶。”
“女人?”
張斐道: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你可否具體說說。”
胡望歸道:“記得九年前,我販鹽去齊州,期間賺得一些錢,再加上當時年輕氣盛,便去到當地的春花樓喝酒,在裡面遇到一個名叫劉蓮的小酒妓。
幹咱這一行的,要押送錢財到處走,對於自己的行蹤一定要保密。
可是在當天晚上,我喝得有些多,再加上受到劉蓮的迷惑,一度都想將她娶回家做小妾,也將我的行程告知劉蓮。
結果在我回去的路上,就遇到一群攔路強盜,將我的錢財全部搶走。”
吳天突然猛地一睜眼,又仔細打量著胡望歸。
張斐道:“你可認識打劫你的人?”
胡望歸搖搖頭,“他們當時都是蒙著臉的。”
張斐又問道:“所以你認為,是劉蓮透露了你的行蹤。”
胡望歸道:“一定是她。”
張斐道:“你憑什麼這麼肯定?”
胡望歸道:“其實最初我並沒有意識到,是兩年後,我遇到一個也是販鹽的好友,得知他也在齊州回濱州的路上被打劫,同時他也去過春花樓,同時也在那裡,認識那酒妓劉蓮。我們這才意識到,劉蓮可能與那群強盜是一夥的。
我們二人又去到春花樓,尋找劉蓮,得知她已經離開了春花樓,隨後我們又去府衙告狀,但官府根本沒有搭理我們,最終也只能不了了之。”
李磊回過頭去,向那年輕人道:“為什麼你沒有將此事告訴我們。”
那年輕人道:“我不是告訴過你,那吳天就是依靠攔路搶劫起的家麼。”
李磊激動道:“我指得是,劉蓮也參與其中,而且還有人曾因此去告過官。”
那年輕人很無辜道:“哪能問得這麼細,誰能想到他們能夠查到九年前發生的事,估計吳天自己都忘記了。”
李磊鬱悶地捂住腦門。
他自問夠細了,想著拿八年前的一樁意外來為李磊開脫,當時他都還沾沾自喜,這回一定想得比張斐細,哪能想到,道高一尺,魔高一丈,張斐直接查到九年前。
不虧是以“細”著稱的男人啊!
李磊不服都不行。
齊濟、王鞏也是目瞪口呆的望著張斐。
大哥!咱檢察院什麼時候查得這麼深?
又聽得張斐向胡望歸問道:“你當時損失多了財物?”
胡望歸道:“我損失了價值兩千貫的銅幣和絲綢,還有一件非常名貴的貂裘。”
吳天再度看向胡望歸,是眉頭緊鎖。
張斐偏頭一看,“十三號證物。”
一名檢察員立刻將一個非常名貴的盒子,遞給張斐。
張斐接過盒子,開啟來,從裡面拿出一件貂裘來,“可是這條。”
胡望歸瞅了半天,道:“我不太清楚,但是我的那貂裘非常好認,在左邊衣角有當年我胡家字號的刺繡。”
張斐立刻翻到左衣角,展示給胡望歸看。
胡望歸直點頭道:“是我的,這就是我的貂裘。”
張斐向趙抃道:“這是稅警從吳天的山寨搜出來的,而且根據吳天身邊親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