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,壓力全集中在元絳身上。
由此可見,此番熙河大捷,來的真是過於突然,是所有人都未有料到的,包括王韶自己在內,雖然計劃是他提出來的,但是他也不敢想到,一戰就收復五州,拓邊兩千餘里,打通熙河通道。
而且由於王韶是軟硬皆施,誘使很多羌人、吐蕃首領投降,倘若你的大軍撤離,他們可能就會馬上反叛。
導致管理成本變得非常高昂。
已經迫使挪用部分北線軍費,給熙河地區,因為前兩年裁軍,導致這其中有一些騰挪的餘地。
但這也引發延綏、府州的不滿。
關鍵各路將領,都在蠢蠢欲動,我們也能打勝仗,你把我軍費給我們啊。
因為上回軍事審判,其實是潛移默化改變北宋軍制,武將不會那麼忌憚文官或者監軍,只要我做好分內之事,隨便你彈劾,到時咱們上軍事皇庭打官司,看看誰清白的。
由於公檢法的存在,導致很多情況都在發生變化,官府不敢輕易問百姓要錢,去補充軍費,只要有問題,馬上就能夠反應出來。
各路御史,也看到河中府的財政危機,出於各種利益,他們馬上寫奏章彈劾王韶,好大喜功,貪功冒進,不顧西北民力的損耗。
這是北宋的傳統節目。
無論輸贏,都能內耗。
朝廷本就在商議如何治理熙河,結果這些奏章一來,立刻使得趙頊站在張斐的戰略上,還是要想方設法,先團結內部,否則的話,這真的是後患無窮。
王安石也感到有些焦慮,他現在也不清楚那邊的狀況。
這得趕緊商定此事,以免鬧得一發不可收拾。
雙方必須是要做出妥協。
東京汴梁。
清晨時分。
“咚咚咚!”
大清早,許芷倩就來到高文茵的房門前,“高姐姐,你們起來了嗎?”
“芷倩,快進來吧。”
“你們都起來了。”
許芷倩見張斐已經坐在銅鏡前,不由得鬆了一口氣,然後又向高文茵道:“高姐姐,要不要我幫忙?”
高文茵忙道:“不用了,馬上就弄好了。”
許芷倩便是乖乖地坐在一邊。
張斐覺得有些怪異,“芷倩,有什麼事嗎?”
許芷倩道:“沒事啊!”
“沒事你這麼安靜?”
張斐納悶道:“以往咱們去打官司,你都是催的我焦頭爛額。”
許芷倩忙道:“今兒你可是要去垂拱殿議事,那可得準備細緻,可別鬧了笑話。”
她對於張斐的一些行為舉止,還是感到非常擔心,垂拱殿可是宋朝最高會議室。
張斐一翻白眼,“王學士那德行都可以去,你還擔心這個。”
許芷倩聽著就覺得有些慌,道:“你憑什麼跟人家王學士比。”
張斐道:“為什麼不能比,今日我才是主角,好吧。”
許芷倩懶得跟他爭,用唇語告知高文茵,今兒一定仔細一點。
今日趙頊要在垂拱殿,專門開會,討論熙河拓邊一事,由於王韶的奏章,是點名讓張斐去,張斐必須要參加這個會議。
這可是張斐第一回參加這麼高階別的會議。
許芷倩當然非常緊張,畢竟張斐這人平時太過隨性,可那種場合,可是不能亂說話的。
好不容易梳妝完後,張斐又風騷的在銅鏡前,扭動了幾下腰肢,“搞這麼帥幹嘛,我這又不是去青樓。”
許芷倩一怔,“你說的也是,太光鮮亮麗可也不好,許多宰相可都是崇尚樸素,要不,高姐姐,再給他換一換,反正時辰還夠。”
“你就省省吧。”
張斐當即瞪她一眼,“這人長得帥,穿什麼都很扎眼,沒用的。”
說罷,他便急急出得門去,生怕許芷倩和高文茵又抓著他,折騰一番。
可上得馬車,見李豹坐在裡面,他當即是有氣無力,“天吶!我現在已經夠忙了,可別再給我整么蛾子了。”
李豹一臉同情道:“我也不想,但是河中府那邊傳來急函。”
張斐問道:“什麼事?”
李豹道:“是關於鹽債的事,今年第一批鹽債就要到期了。”
張斐眨了眨眼,“但那是年末到期,還有半年,至於這麼著急嗎。”
李豹道:“但是那些鹽商、鈔商已經開始行動,他們正在鼓動百姓用鹽鈔去換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