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張庭長,關於貴宅的改造,已經全部完工,你要不親自去看看。”
李豹來到屋內,一邊搓著手,向張斐說道。
“不用了!”
張斐搖搖頭,“我相信豹哥做得比我想得還要細緻。來來來,坐,專門為你準備的火鍋。”
“多謝!多謝!”
李豹也不客氣,立刻坐了下來。
張斐親自斟了一杯熱酒給李豹,“喝杯酒暖暖身子。”
李豹舉杯飲盡,砸吧幾下:“這真是舒坦。”
當然,張斐沒有清閒到,找李豹過來喝酒。
張斐問道:“京東東路的稅務司安排的怎麼樣?”
李豹道:“官家早就派人過去了。”
“是嗎?”
“嗯。”
收稅這種事,趙頊比誰都積極,別說寒冬,就是大雪天,你們也得立刻趕去啊。
鬧歸鬧,這稅錢可不能少。
張斐笑了笑,又道:“我在河中府時,聽聞我們在京東東路的人都已經急不可耐了。”
李豹忙道:“這倒是的,因為當初張庭長是讓咱們先去的京東東路,那邊發展的規模,可比河中府現在都要大。”
張斐問道:“那今年的秋稅,應該沒有問題吧?”
李豹咧開嘴笑道:“問題肯定是沒有,我們已經做好充足的準備,但到時肯定會是一場腥風血雨啊!”
“腥風血雨?”張斐皺眉道。
李豹笑道:“張庭長有所不知,陝西路那邊,有各路軍隊在,且都是我大宋的精銳之師,那邊草寇反而比較很少,百姓也算是比較淳樸,最麻煩的也就是軍隊。
但京東東路可不一樣,尤其是齊州、青州、登州,那邊官員軟弱,禁軍腐敗,導致當地幾乎每個山頭都有草寇,且到處都是刁民、潑皮無賴,在我看來,這治安最差的可就是齊州。
這回京東東路鬧成這樣,可也是有這方面的原因,如果別得地方,就是咱們去火上澆油,可能都燒不起來。”
張斐道:“真的假的?”心裡嘀咕著,好像梁山就在那邊。
李豹道:“當然真的,你問問那馮南希便知。要不然咱們稅務司也不會在那邊發展的這麼快,對於咱們稅務司而言,那邊可真是人才濟濟,河中府許多人才,全都是從齊州調過去的。”
張斐不禁有些擔憂道:“那你們能不能搞定?”
李豹道:“一定能夠完成任務,但可能會動用很多武力手段,要不,張庭長親自過去坐鎮,這樣興許能少動用武力手段。”
張斐沒好氣道:“你都這麼說了,我打死也不會去了,我可就最怕這些了。”
“是嗎?”
李豹驚訝道。
張斐道:“你什麼意思?”
“沒,沒什麼意思。”
李豹趕緊搖搖頭,心想,張庭長心狠手辣,還會怕這些?
張斐又若有所思道:“其實這樣也好,當初在京城,咱們還是有些拘束,而在河中府,我們事先就搞定了軍隊,後來又是文鬥為主,也該展現一下,我們稅務司的武力,你到時去跟官家申請一下,弄些床子弩過去,據說那玩意比較猛,可避免咱們的損傷。”
“!”
李豹吞嚥一口,道:“但那可避免不了別人的損傷。”
張斐道:“那他們就老實交稅啊!搶劫了不起啊!”
李豹是茫然地點點頭,旋即又道:“張庭長張庭長你不是在開玩笑吧?”
張斐道:“當然不是,我從不在公事上開玩笑。”
“那那我就跟官家說,是你要求的。”
“行。”
張斐點點頭。
李豹訕訕一笑,趕緊跟張斐碰上一杯,壓壓驚,突然感慨道:“不瞞張庭長,我現在對稅務司最擔憂的就是,如果他們都老實交稅,那咱們的人該何去何從。”
張斐愣了下,呵呵道:“你這想得也太長遠了,首先,逃稅是永遠不會滅絕的,就看咱們能不能做到道高一尺,魔高一丈,拿不到獎金,就是咱們無能,沒有理由。
其次,全國還有那麼多地方,這早得很。
最後,不還有隔壁嗎?”
李豹錯愕道:“隔壁?”
張斐道:“實在無處安放,那就只能去遼國收了。”
李豹樂呵呵道:“張庭長說笑了。”
張斐笑著搖搖頭道:“我不是開玩笑的。”
李豹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