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無法達到政治目的,結果就只是兩敗俱傷,反而平和對己方是有利的。
其實一個成熟的政治制度,必然是要有鴿派和鷹派,因為戰爭只是政治的延續,如果只有鷹派的話,結果就是必須打,不管這國家內部已經出現什麼問題,即便這場戰爭不能帶來一絲好處,都要打到底,而統治階層也會被架在上面,下不了臺,打著打著,這國家就沒了。
如果只有鴿派,那就是人有板磚,我有臉,拿著天靈蓋去接狼牙棒,那就更加糟糕,至少鷹派還會還手。
只有兩派都存在的時候,統治階層才能夠根據當下的情況,去選擇重用鴿派,還是鷹派。
比如說現在,趙頊現在就開始陸續重用鷹派,但他沒有捨棄朝中的鴿派,萬一打不過,就還得轉回來。
這外事必須要靈活,該勇的時候勇,該慫的時候必須慫,但是一個成熟的政治家,他會慫得非常漂亮,至少表面上不能讓人看出來。
但不靈活的外交,肯定是死路一條。
然而,陸詵自己都沒有想到,拿自己在邕州證據來給自己的主張提供支援。
陰謀!
這裡面一定有陰謀!
肯定會有轉折。
而正當大家打起精神,期待轉折時,張斐卻道:“本庭長暫時沒有問題了,陸知府可先下去歇息一下”
這就沒了?
陸詵一臉錯愕。
這是什麼審法。
兩邊賓客,也都是面面相覷。
也沒問出個結果來。
這一連串問題下來,是無人看出,張斐到底是傾向哪邊的。
要知道這裡在坐的,全都是官場老司機,察言觀色的功夫,那可都是當下一流的,畢竟他們每天遇到的人和事,都是非常複雜的。
愣神間,一個庭警已經上前來。
陸詵站起身來,突然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,就還想繼續聊下去。
因為這種半公開式的,直來直去的聊天,在官場可是極為罕見的,沒有那些虛偽的恭維和陰狠的算計。
反正張斐是直接問,他也是如實答,大家都不避諱。
下來之後,他才覺得這皇庭還真是不太一般。
張斐趁機喝了一杯茶,然後敲槌道:“傳種諤種副使。”
種諤是很自覺地上得庭來,但是相比起陸詵的泰然自若,他的神情就有些複雜,其實他坐在下面時,是躍躍欲試,恨不得當庭與陸詵爭辯,但真到他出庭,又是忐忑不安,如坐針氈。
等到種諤坐下之後,張斐便是問道:“種副使,方才陸知府的供詞,你也應該聽見了。”
種諤點點頭。
張斐低頭瞧了眼文案,又抬頭言道:“根據我們所得的證據,在你當初上報給朝廷的內容中,是明確表示,已經成功誘降嵬名山。
但是陸知府方才說,你只是為求朝廷允許你出兵,故而謊報軍情,對此你有何解釋?”
種諤突然神情激動道:“我沒有謊報,我只是據實已報。”
原來方才這一句話就一直憋在他心裡的。
張斐好奇道:“但是有士兵見到當時嵬名山提槍上馬,準備與我軍爭鬥,不知這是否屬實?”
種諤猶豫片刻,道:“這這也是事實,但我也是事後才知道,嵬名山並沒有答應歸降。”
張斐問道:“事後才知道?”
種諤道:“因為我是透過已經歸降的嵬名夷山去勸降其兄嵬名山,並非是我直接與嵬名山接觸。而嵬名夷山又是透過嵬名山身邊的親信李文喜去勸降,可誰能想到那李文喜會從中作梗,為貪取錢財,謊稱嵬名山已經答應歸降。
如果我真的只是想要貪功冒進,那我根本也無須花錢去誘降,這也是有可能會失敗的。”
張斐點點頭,又問道:“那你當時是如何去接納嵬名山的歸降?”
種諤沉吟片刻,道:“正如陸知府所言,我是全軍出擊,以突襲的方式,包圍了嵬名山的族賬。但這在戰場上是非常正常的。”
張斐問道:“是嗎?”
種諤點點頭道:“首先,即便嵬名山答應歸降,但也有可能其中有詐,我必須要做好萬全的準備,無論對方是否真實歸降,我都會選擇這種方式,如此才能夠確保萬一。
我也是向朝廷據實上報,未有篤定其中就不會意外。故此在後來朝廷下達的詔令中,也是命令讓陸知府和當時的薛轉運使來謀劃此事,由我來與對方接洽,可見朝廷也沒有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