點點頭,又向張斐道:“我沒有問題了。”
張斐照例問道:“法援署可有問題?”
“沒有!”
邱徵文又搖搖頭。
觀審士兵都是一臉怪異地看著那兩個啞巴。
你們兩個是來搞笑的嗎?
怎麼一個問題都不問。
這雷虎下去後,蘇轍便要求傳轉運使元絳出庭作證。
眾人立刻打起精神來。
重頭戲終於來了。
元絳來到庭上,神情相當嚴肅,完全沒有往日的談笑風生。
張斐看在眼裡,心裡暗笑,這老頭的演技,可真是影帝級別的。
蘇轍起身先拱手一禮,道:“元學士,下官得罪了,雖然這回我們檢察院是起訴轉運司,但下官也知道,此事與元學士毫無關係,畢竟去年的軍費,並非是經元學士之手。”
元絳冷冷一笑,道:“此案本官也認真調查過,轉運司方面並沒有任何問題。”
蘇轍笑問道:“以元學士之見,那應該誰的問題。”
元絳道:“這財政困難,你們不知曉嗎?”
蘇轍道:“這我當然知曉,但是這點錢,對於官府而言,不至於撥不出來吧?”
元絳怒斥道:“這國有國法,家有家規,官府又未說不給,但也不能因為你們檢察院介入,官府就要給予陳光優待,不如你們檢察院來管這財政好了。”
說得好!
好!
一旁的官員,是人人握拳,神情激動。
這才是咱們官員上庭作證的樣子。
蔡卞他們則是表示同情看向蘇轍。
陳琪、王申是一臉不爽,憑什麼呀!張三問的時候,你們就這麼老實,欺負我們檢察院是吧。
邱徵文、李敏坐在後面是瑟瑟發抖。
蘇轍倒是並不在意,微笑道:“既然如此,元學士不妨與我們說說轉運司是如何撥軍費的,以及轉運司的難處。”
元絳道:“這軍費主要是靠地方徵稅,具體各州縣徵多少稅,這並非是我們轉運司管,而是地方州縣管。等到這稅徵上來,進入倉司,才歸我們轉運司管。
但不是每年地方州縣徵多少稅上來,我們轉運司就有多少錢調撥。具體還得先聽從三司的指令,我們轉運司先將賬目上報朝廷,三司再下達指令,調撥多少錢財進國庫,剩餘的再由我們轉運司分配給各州縣,其中就以駐軍為主。
然而,這軍餉還是不確定的,因為三司只是根據往年的經費,確定留有多少錢糧給地方,應發突發情況,只能向朝廷申報,由國庫在撥錢過來。
這一時半會發不出撫卹金來,這都是很正常的。”
蘇轍問道:“敢問元學士,主管發放軍費的是哪幾個官署?”
元絳道:“主要是軍資庫和糧料院,恤養司的經費,也是從軍資庫支出,轉運司不會直接撥錢給恤養司。”
撫卹金這個是完全不確定的,一般都是申報之後,軍資庫再撥給恤養司。
蘇轍點點頭,又道:“故此,轉運司是每年將剩餘之錢中軍費支出,撥入這兩個官署。”
元絳點點頭。
“可有定數?”
“當然是有的。”
元絳道:“如本官之前所言,轉運司會根據往年的支出,劃分各官署的錢糧。”
蘇轍點點頭道:“多謝元學士出庭作證,我沒有問題了。”
元絳一愣,道:“問完了?”
“是的。”
蘇轍點點頭,又回頭看向邱徵文。
“我們沒有問題。”
邱徵文搶先說道。
張斐一笑,又向元絳道:“多謝元學士出庭作證。”
元絳瞪他一眼,起身下去了,但卻是滿臉疑惑。
兩邊的貴賓席上也響起了竊竊私語聲。
就這?
他們認為既然起訴的是轉運司,肯定是從元絳這裡突破,哪知道就是問了一些軍費發放的規矩。
就連許芷倩都小聲問道:“庭長,你可看出什麼來?”
張斐搖搖頭,道:“他不亮出證據,我也看不出什麼來。”
蘇轍又要求傳軍資庫長官司理參軍唐仲文出庭作證。
“唐司理,關於負傷放停士兵的撫卹金,是不是你們軍資庫負責?”
“是的。”
唐仲文點點頭,底氣十足地說道:“多半都是由我們軍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