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早?這天都快黑了。”
“俺帶了蠟燭。”
一個漢子掏出一根蠟燭來。
王申差點沒有爆粗口,深吸一口氣,大聲喊道:“各位壯士,你們彆著急,我們檢察院肯定是統計好再一塊上訴,早來晚來沒有多大區別,諸位可以有空之時再來,無須在擠在這裡排隊,可別耽誤了自個活計。”
話雖如此,但王申也知道,明兒他們還是會扎堆來,因為軍營那邊完全是縱容的,為這事請假,是一定批的。
好不容易清場,天色也暗了下來,當蘇轍來到前院時,只見那些檢察院直接趴在桌上,呼呼大睡著。
“都吃了飯沒?”
“還沒!”
王申搖搖頭道:“這才剛剛將人趕走,他們立刻趴著睡著了。”
“這幾日辛苦大家了。”蘇轍道:“將他們叫醒,讓他們趕緊吃了,回家休息。”
“哎!”
吩咐完後,蘇轍便去到後堂,但見陳琪帶著二十餘個還在實習期的檢察員審閱著,今日記錄下來的證據。
見到蘇轍來了,陳琪立刻起身走了過來。
“有多少份了?”蘇轍問道。
“一千八百多份。”
說著,陳琪又忍不住抱怨道:“最可惡的是警署,不抽調人手上咱們這裡幫忙,還去周邊縣裡幫那些放停計程車兵申訴,這不是成心折磨我們檢察院嗎?”
蘇轍微微一笑:“倒不是折磨我們,而是為他們自己打算。”
陳琪嘆道:“這我倒也想到了,咱們檢察院承擔所有的責任,且每天都是起早貪黑,累死累活,他們警署到時在旁悶聲發大財,可真是豈有此理。”
“警署好,對咱們都好,而且,我們不需要將所有人的情況記錄下來。”
蘇轍笑著點點頭,又道:“這樣,你將其中證據確鑿,且涉及數額比較大的整理出來。”
“我知道了!”
陳琪點點頭。
相比起檢察院的累死累活,沒日沒夜,九九八,皇庭和警署相對而言,那就要輕鬆許多。
今兒馬小義和符世春還跑來皇庭蹭酒喝。
張斐來到屋內,見馬小義和符世春兩個坐在酒桌前,已經吃了起來,尤其是馬小義,抱著一個羊肘子啃,滿嘴是油。
符世春倒是一如既往的優雅、從容,即便這裡就馬小義一個狐朋狗友。
“咦?衙內怎麼沒來?”
“他最近認識一個小寡婦,跑去獻殷勤了。”符世春笑道。
張斐愣了下,坐了下來道:“不是吧!我們讓你們去鄉里幫那些士兵申訴,不是讓你們去找寡婦的。”
馬小義叼著一塊肉,搖頭晃腦,含糊不清道:“俺們都沒有去,就哥哥一人去找了。”
“!”
張斐一陣無語。
符世春道:“其實衙內越是表現這般放蕩不羈,別人對咱們的忌憚就越少,反正這事他也幫不了什麼忙,不如借他來迷惑大家。”
張斐稍稍點頭,又道:“但你也得看著一點,可別讓他著了別人的道。”
符世春道:“這就是你們逼著我來的原因吧。”
“咳咳!”
張斐正色地問道:“你們警署發展的怎麼樣?”
馬小義一抹嘴,“三哥,這河中府完全沒有想象中的那般難搞,可別說多麼順利,周邊各鄉的分署,都已經建起來,比起當初俺在京城時,可是要輕鬆太多了,當初俺帶隊出門,幹個啥都被那些鄉紳給唸叨,憋屈的很。”
張斐笑道:“那就再努把力,趕緊將場面給鋪開,盡心盡力為那些鄉親們服務,讓他們習慣找皇家警察,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。”
馬小義直點頭道:“哎!俺知道了。”
符世春呵呵笑道:“張三,咱們這是不是有些不厚道,髒活累活得罪人的活,都讓檢察院幹,咱們卻趁機壯大。”
張斐笑道:“事已至此,能撈多少是多少啊!來來來!為了警署的明天,乾一杯。”
“乾乾幹!”
馬小義正吃得油膩,立刻舉杯飲盡。
到此為止,毋庸置疑,警署絕對是最大最大的贏家。
真的是悶聲發大財。
賺瘋了!
不但藉著普及門牌號,重新普查城內百姓的戶籍,同時藉著幫助那些已經放停士兵之名,主動去鄉里,幫助他們伸冤。
這一下就將分署開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