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保守派內部是很傷和氣啊!
宰相們不得不出面,來解決內部問題。
政事堂。
“既然對面不服,那不如就交給公檢法來審理,讓他們心服口服,如此拖下去,也不是個事啊!”
趙抃言道。
“倘若這麼做,那將置御史臺於何地?”
文彥博當即駁斥道:“就算我答應,臺諫的其他官員也不會答應的。”
趙抃直接看向司馬光,“君實,你難道就沒話說嗎?”
司法改革是你搞出來,你自己都不支援,那這公檢法豈不是會成笑話。
富弼也看向司馬光。
司馬光很是為難地瞧了眼趙抃,沉默少許,才開口道:“我也覺得此案不適合公檢法來審理,因為公檢法只能判定,那些涉事官員是否違法,而無法去追究元兇的責任,他們可以讓那些小官小吏出來頂罪,而由御史臺來審的話,可以追根溯源,一勞永逸。”
他認為既然最初沒有交給公檢法,現在再來移交,反而會製造出更多問題來,引發更多人不滿,只能走到底,因為讓御史臺來審理,是沒有任何問題。
趙抃道:“也可以由公檢法審理之後,我們再借此跟官家討論發運使的責任。”
先司法定罪,再討論行政問責,拆開來算。
文彥博道:“何必多此一舉。”
趙抃見文彥博的態度是如此堅決,又見富弼他們都默不作聲,自也不便再說什麼。
不過御史臺也不是吃素的,他們非常清楚,要想將薛向定罪,關鍵還是打動皇帝。
對此,他們也有殺手鐧。
御史們紛紛上奏,並且提供相應證據,懇請皇帝批准調查內藏庫的賬目。
可見他們是知道一些發運司與皇帝的勾當。
一旦此事曝光,發運司更會被百官唾棄,你們就只是皇帝的爪牙。
趙頊見情況不對,又趕緊密召張斐入宮。
“陛下,我已經想到了應對之策。”
“是嗎?”
趙頊不禁是喜出望外,“快說,你有何良策?”
張斐道:“前些天,記得我提過一句,即便陛下支援王學士,但他們也有可能透過檢察院進行起訴。”
趙頊點點頭,“要是他們這麼做的話,我們的計劃可能會滿盤皆輸啊!”
張斐道:“陛下可有反過來想過?”
“反過來想?”
趙頊不明所以。
張斐點點頭,“假設陛下支援御史臺的判決,王學士同樣也可以透過檢察院去起訴御史臺。”
趙頊眨了眨眼,“但是朕瞭解文公,若不是十拿九穩,他不會這麼堅決的。難不成這官司,你還能打贏?”
“目前來說,只能說有機會。”
張斐道:“但是需要陛下馬上派人,去江南那邊,查清楚是那些人支援這一百來人上京告狀,其背後又有什麼目的。根據御史臺的堂供來看,這些證人的背後一定有人,只要找到這些人,我就能夠保住王學士和發運使。”
趙頊點點頭,道:“但是那筆錢?”
張斐道:“關於這一點,我也有應對之策,陛下在熙河那邊不還有一百多萬貫嗎?”
趙頊聽罷,大腦是一陣暈眩。
你你想幹什麼?
張斐道:“如果對方拿出證據來,那我們可這一筆賬算在熙河開邊,那邊的賬目本就是有問題的,只是他們查不到而已,如今將這一筆賬算進去,剛好補足這些問題,甚至還可以多算一些。
到時他們知道原來這一筆全部用於熙河開邊,並且陛下還往裡面搭了幾十萬貫,這必然會讓他們啞口無言。”
趙頊心都在滴血,這都已經吞到肚子裡面的肉,全都得給吐出來,是心有不甘啊!
張斐勸說道:“陛下,就算今日不這麼做,他日陛下也肯定會將這錢投入到戰事中去,而且如今這麼做的話,還能夠減輕西北財政負擔,為將來消滅西夏打下基礎。”
“你說的也是,這錢到底也都得用到那邊去。”
趙頊嘆了口氣,語氣中帶著一絲絲哽咽,又問道:“但是朕也想知道東南六路的具體情況,朕也不希望他們在那邊胡來。”
張斐道:“要解決這一點,最好的方式,還是採取聽證會。”
“好!”
趙頊立刻道:“這聽證會好啊!在聽證會上,朕能夠清楚知道,政策到底執行的怎麼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