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手很小,卻有些黝黑,不同於臉上的膚色。
想想只能猜到她平日裡是做活的。
完全沒有帝都女子那樣白皙光滑的手,她的十指上皆有大大小小的薄繭。
軒轅清冽竟不知自己能盯著一個女人的手看那麼久。
撤回了視線,沒有立刻檢視手中她練寫的字,而是說道,“你可知道本王放才為何想要懲罰如雪和如霜。”
他覺得此事很有必要跟這個女人說明。
要不然她會一直這麼濫好心。
這個府上的人,他不保證百分百都是忠心的人,但至少不會有陽奉陰違的。
她是要長久生活在這裡的,有些同情心往往會害了她。
就像今日,南宮九不該替如雪和如霜求情。
南宮九轉頭看著軒轅清冽,眸子帶著星辰般的晶亮,是他從未見過的耀眼,她語氣平緩的說道。
“王爺是因為如雪和如霜算計妾身,故意讓妾身來觸犯王爺的規矩。”
她說的很是自然。
早在王爺說出那句書房不允許任何人進來的時候,她就清楚了。
如雪和如霜是故意的。
她說過,她從小看著別人的眼神長大,對於一個人的眼神最是瞭解。
光是看著那人的眼睛,她也能將那人的心思猜個七八分。
原來她知道?
對於這一點,軒轅清冽還是很驚訝的。
“既然知道,那又為何要替她們兩人求情?”
他一直以為她是愚笨的,根本不知道如雪她們的算計,原來她什麼都知道。
既然知道,又為何放任。
南宮九的想法,他一時真的猜不透。
南宮九覺得手已經足夠暖和了才離開了火盆,就這麼站在那裡。
“就是因為知道,才為她們求情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,她們不喜歡妾身妾身知道,別人的心妾身管不了。”
索性不管了。
反正從小到大不喜歡她的人多了去了,難道每一個都要計較嗎?
那樣她豈不是太累了。
“她們算計你,也能忍受?”
軒轅清冽還從見過這樣的女子。
南宮九點頭,“為什麼不能,妾身只想要活得簡單一點。”
不去計較,不去記恨,哪怕尚書府的人都對她不好,她也從來沒有記過仇。
軒轅清冽算是對她的心思瞭然了。
原來,她心裡跟明鏡似的,什麼都清楚,卻不表現在臉上。只是默默地忍受別人的嫉恨,別人的算計。
怪不得尚書府的人都那麼愛欺負她。
一個欺負起來連反抗都不會的人,他們只會變本加厲的欺負。
也不能完全說她的這種做法不對。
軒轅清冽低頭開啟手中的摺好的紙張,沒有跟他繼續討論這個話題。
“這是……你寫的?”
他猛地抬頭,看著南宮九。
這才一個夜晚,怎麼就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一樣。
那一張張的字,一筆一劃彷彿是他自己寫的。
她在模仿他的字?
南宮九點頭,她昨晚可是練習到子時才去睡覺的,睡了不過兩三個時辰就起了,早晨又練了一會兒,才覺得寫得有些像樣了。
所以,迫不及待的想要拿過來給王爺看。
“其實,你沒必要模仿本王的字,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手法來寫,只要寫出來的字是對的,又好看就行了。”
他的字太男子了一些。
大多數的女子寫出來的字都是娟秀的,小巧的。
可偏生南宮九的字寫得霸氣又剛勁,想來是用了很大的力氣。
南宮九似乎有些失落。
她只是覺得王爺的字很好看,而她寫字的時候就不由自主得想要照著王爺的字來寫,久而久之就成了這樣。
“可是,皇后娘娘的字也是十分瀟灑蒼勁的。”
她見過皇后娘娘的字,寫得那叫一個好。
軒轅清冽撫額,沒想到皇嫂的影響力這麼大。
一般女子想要跟皇嫂比,那可真是比不來,再說了,皇嫂本身也不像是女子啊。
“嗯……皇嫂她會武功,臂力非常,寫出來的字自然力透紙背,蒼勁有力,你不必做到那樣,按自己的來就好。”
“哦。”
南宮九